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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捋颌下稀疏的胡须,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姑娘,有道是,是非善恶自在人心。如果是你做的,请随我等到衙门走一趟,当着县令老爷的面儿,俯首认罪,坦承罪状,争取个宽大处理。如果不是你做的,那更好,也请随我们到县衙走一遭,县令老爷明辩是非,善断曲直,自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常言道,八字儿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更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官字两个口,上说有理,下说也有理。张紫涵心里明镜似的,不论自己有罪无罪,一旦进入到衙门里头,绝对讨不到好去。抿一口茶,冷声问道:“敢问保正大人,不知小女子身犯何罪,律犯哪条,为何要随你们走衙门的?”

    保正一听,心中不悦:“这么说,姑娘是指定不愿随我等走一遭了?”

    张紫涵也不争辩,冷静地回道:“若不能让小女子心服口服,恕难从命。”

    保正俩眼儿一瞪,咬牙喝道:“如此,得罪了!哥儿几个,给我上。”一挥手,六七个青年汉子轮胳膊抹袖子,上前便要拿姑娘。

    张紫涵一瞧:“要动手,姑娘奉陪便是。”“呼”的一抬脚,踢翻了一个……

    双方动手也就五六个照面,但瞧这些人,除了保正一个,趴卧的趴卧,栽躺的栽躺,没有一个站着的。你再瞧瞧这位保正大人,方才还颐指气使的,这会儿倒好,哆哆嗦嗦的变成孙子了:“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张紫涵冷冰冰地喝道:“保正达人,奉差拿人,眼睛一定要放亮些,万不可冤苦好人!”说完后,将剑鞘由他脖子上移开,跟没事人儿似的,走出客栈,来到马厩,取过白马,离开了马家集。

    人家姑娘离开才没多久,嘿!这位保正老小子,立马神气起来。抻了抻衣服领子,两眼一瞪,冷喝道:“哼,臭丫头,还反了你了。给我等着,总有人能治得了你!老黄我,这就到衙门走一遭。来人!给我备马!”没多大功夫,俩人牵过一匹矫健高大的棕黄马来,由俩人从后边儿拖着他的屁股,把咱们这位保正大人,给扶到马背上,一声吆喝,抄近路奔县衙而来。

    烈日当头,炙热难耐。张紫涵离了马家集,并不着忙赶路,驭马缓行,临近未时,来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她心中好生郁闷:一来,自己无端遭了冤枉,自然很不是滋味。二来,“恶鬼杀人吸血”事件不得到解决,姑娘家心里头始终有个解不开的疙瘩。她决定,一定要妥善解决完这件事情再行离开。

    大热天儿的,一般人身在户外根本忍受不了,幸好人家张紫涵身负奇功,不似寻常人那般怕热。赶了许久的路,姑娘家忽觉口舌干燥,翻身下马,放养马儿自行食草饮水。姑娘家来身到溪岸边,缓缓蹲下身来,葱白玉指轻拨浮萍,手捧溪水,饮了两口,只觉清冽甘甜,甚是解渴。

    饮过水,忽见溪面上浮现出一张鬼脸儿,好生吓人。姑娘家回过味儿来,淡然一笑:“平素里专吓唬人,今儿个吓到自己,还真是报应!”解下鬼脸儿,一张冷艳绝美的脸倒映水面上:你笑,她笑;你皱眉,她皱眉。张紫涵手抚自己秀美红润的脸蛋儿,喃喃自语道:“合着,这就是我!许久不见,都快认不出来了。”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真正认识自己的?

    张紫涵手捧溪水洗了洗脸,清爽润滑,舒服极了。星波一闪,环视四周,绿草茵茵,垂柳绦绦,水波粼粼,浮萍悠悠。青山绿水间,景色秀丽,令人陶醉。

    心情正佳,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转眼间,一彪人马闪现眼前。但瞧来人,均身着县衙官差服饰,腰悬配刀,手持锁链。细细一数,连人带马,不多不少,正好八骑。

    在这些人的后头,还跟着一骑,一匹矫健高大的棕黄马,驼着一位身着青布衫的胖汉,分明就是那位保正大人。张紫涵一咬牙:“敢情老小子,到县衙搬兵,拿我来了。”姑娘家根本不屑一顾,重新戴好鬼脸儿,悠哉悠哉的来到一株大柳树下,挨坐下身来闭目养神:“既来之,则安之!姑娘我,又没做错什么,何必要逃的?谅你们也不能奈我何。”

    保正眼尖,远远瞧见姑娘坐在树下,脚下使力,驱马来到打头的县衙差官前,抬手指了指姑娘,说道:“花捕头请看,那就是贼人。”

    花捕头点了点头:“很好!没跑就行。上!”一挥手,随行衙差纷纷下马,齐刷刷绕上前来,围成半弧形,将张紫涵给围在中间。花捕头挤身上前,手握腰刀,大声喝道:“呔!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张紫涵冷眸一闪,冷声道:“敢问差爷,不知小女子身犯何罪,因何率众为难于我?”

    花捕头应道:“你为非作歹,残害无辜,更兼持械殴打公家办差官,还敢说无罪?给我拿下。”

    张紫涵一摆手:“且慢!差爷可有凭证?”

    花捕头“哼”了一声,道:“到达县衙大堂,不愁没有证据。”

    张紫涵暗笑道:“官府衙门一张嘴,无理亦能冤死鬼。倘若自己命不济,真得遇上个是非不明,黑白不分,不辩善恶的糊涂虫,那么自己这条小命岂不危险了?”冷眸忽现寒光,冷喝道:“既无凭证,胡乱拿人,岂非枉法?”

    “大胆!”姓花的勃然大怒,“唰”地拔出腰刀来,喝道:“贼人无理,质疑官差办案,又是一罪,赶紧给我拿下。”随行衙差一声呦呵,“哗啦啦”抖动手中锁链,上前便要锁拿姑娘。

    张紫涵一瞧,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眉下两眼开,咬碎口中牙:“娘的!没天理了,不打不行。”“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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