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动女儿心
第三章 花动女儿心 (第2/3页)
意呢。他正要起身,伙计急匆匆的走来,告诉他,马厩里的马不见了,客人也不在房内,似乎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什么?”霍兴安很失望,心想,我又不是猪瘟鼠疫蝗灾什么的,干嘛要躲我?他掏出那包东西,想掷到桌上一走了之。转念又想到,也许少女是被我的样子吓跑了呢?再说,把她的东西留在这儿,伙计们会不会像老乞丐一样据为己有了呢?她有可能不再回来了呢?算了,好人做到底,我还是去找他们吧。
他出了客店,上了马,继续沿街询问,不知少女又换了哪家客店。在路人商家的指点下,他惊讶的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向出城的方向而去了。霍兴安有点沮丧,心道,我如果遇到她,也不必和她多话,只是把东西给她得了,就此两别。他的眼睛已经好多了,虽然肿处还是一碰就痛。他想了想,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掂了掂,并不是很沉,不像银锭。他想,索性打开看看,如果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干脆也不必去追撵了。这样想着,他一层层地揭开绢布……原来是一堆首饰,有金钗之类的,不是稀罕之物,但也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他将首饰重新包好,凝神远处,心想,还是送去罢,物归原主,这些首饰,装点在那个少女的头上手上,总比装点在街巷丑妇们的身上要好。
他一路追出了城外,天上开始下起小雨,道路变得有些泥泞,远处氤氲起雾气来。他勒住缰绳,下意识地回望来路,突然看见走过的路旁有两匹马在悠闲的吃草,他记得经过的时候并没有马匹。他心中生疑,拨转马头,向那两匹马走近,仔细一看,两马一黑一棕,和老者少女两人所骑的马十分相似。可是除了两匹马,附近再无人影。
霍兴安下了马,走到两匹马的旁边,他注意到地上有零乱的人的脚印,他顺着脚印寻找,走向路旁的草丛……颈部突然一紧,一条绳子缠在了脖子上,他猛的被吊了上去,霍兴安急忙抓住上面的绳子,差点被勒断脖颈。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只手抓住绳子,另一只手拔出腰间聂摩天所赠的短剑,削断绳子,身体坠落,可另有一条绳子又迅疾无比的缠住了他的脚踝,在他及地的瞬间又被倒吊上去。他弯腰向上去削绳子,几个石子飞来,一个击中他的手背,一个击中他的腋下,他顿时手臂酸软,短剑削偏。有更多的石子飞来,他用剑格挡,隐约地看到树上有人在挥舞绳子。又有绳子飞过来,缠向他的胳膊,他挥剑错开。石子、绳子不断的在他身上敲击纠缠,不堪其扰的霍兴安无法施展,终于抵敌不住,穴道被封,短剑脱手,绳子缚臂,他像一个被捕获的兔子般不再挣扎,顺遂地无望地垂下身子。短剑被绳子打飞的时候,擦伤了他的脸,血顺着脸颊淌下,染红了半边。
碎叶缓缓地飘落地面,一个穿着白色金纹小靴,身着淡绿色衣裙的少女走到了面前,手里拿着霍兴安的短剑。倒吊着的霍兴安感觉眼睛似乎又肿胀了起来,淌进眼里的血仿佛铁水一样刺激得眼睛辣痛。少女冷冷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一头待宰的牲口。
“你……”霍兴安一喜,这个少女正是他要找的人。
那个老者也走到了少女的身边,少女将短剑递给老者。老者看了一眼,道:“青城派的。”
“你一路在跟踪我们?”少女对霍兴安道。少女的声音清脆温婉,但是面如寒霜。
霍兴安摇摇头:“我不是青城派的。”
“还敢狡赖。”少女甩手,一枚石子飞出击中了霍兴安的下腹,霍兴安痛得抖动了一下。“你还有多少同门,最好告诉他们,让他们别自找麻烦,否则,让他们每一个都有来无回。”
“我,”霍兴安正要解释,又一枚石子飞来,打中了他的嘴唇,他感觉嘴里一甜,某颗牙差点被打掉,嘴角溢出了血。“姑娘,我,”
未等霍兴安说话,又一枚石子击中他的脸颊。霍兴安心道,这个少女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知青城派怎么得罪了她,连让我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他吐了一口,将和着血的痰吐在了地上。
少女瞪了他一眼:“你敢啐我?”又一枚石子朝他的脸上飞来,霍兴安心中大喊冤枉,脸上顿时又肿起了一个包。
“姑娘出手可真是毫不留情!”
少女俏脸如冰,道:“看来你很不服气。不过这‘毫不留情’你们青城派的人倒是相符。”她上了马背,对老者说:“这丑猪,你来处置吧。”
看到老者持剑走来,霍兴安以为他要杀了自己。“别误会!”他说,“我只是来送一个东西给这位姑娘。”
马背上的少女直了身,转眼看向霍兴安。老者走过来,在霍兴安身上探摸搜寻。霍兴安示意胸口。老者在他身上掏出了各种东西,在其中发现了裹着首饰的小包。老者将小包拿给少女。
“原来是你偷去的。”少女抿着嘴,满是蔑视之意。但是她两手捧着这个小包却像是非常珍视的样子,虽然脸上毫无失而复得的惊喜。“看来你是想以此来讨赏?你们青城派做事可真是无耻。”
霍兴安望着她,心中悄叹:这个花容可人的少女为什么如此戾气蛮横。他“哼”了一声:“我说了我不是青城派的。”
老者捋了捋胡子,俯身对霍兴安说:“这把剑是青城派的掌门之剑,你若不是青城派的人,那自然是偷来的。那么连同我家小姐的东西,恐怕也是偷来的。”
“我是看见小叫花子摸了你的东西,帮你要了回来。”
“那这剑……”老者问道。
“是……”霍兴安想说是聂摩天送给自己的,但是生怕他们和聂摩天有什么过节,如之前在村子里遇到的那两个怪人一样,要和自己过不去,或者逼问聂摩天的下落,那可就麻烦,于是说,“是在一家客栈里捡到的。”
“捡到的?”少女轻哼一声,“这把剑这么贵重,怎么会被人轻易地遗落?分明是贼。”
霍兴安心里懊恼,觉得不该多管闲事,好心却得怨念,他说:“姑娘既然自始至终都在怀疑我,我也不愿分辩,看来我不该去帮你追回这包东西,反而还遭人暗算。”霍兴安秉性刚毅,见这少女一味地言语相侮,索性硬气起来。
老者看了少女一眼,想说什么。
少女扭过头去,傲然道:“你来路不明,好意不怀,你不说你的用心,我也不想知道,”她招呼老者,“我们走。”
老者于是也上了马。
“喂,你们太过分了!”霍兴安心道,可恶!看来他们就要这样撇下我。
少女和老者打马回到小路,从霍兴安身边过去,像是戏谑般的,马踏踢起的尘土雨泥溅了霍兴安一脸。
霍兴安喊道:“喂,忘恩负义的……”
话音未落,少女扬手,那柄短剑飞来切断了绳子,霍兴安一头拱到了土里,好在本来就离地很近,否则非瓜裂壳碎不可。霍兴安险些晕眩过去,只觉脑袋里洪钟回荡,身子还无法动弹,他想起穴道未解。他想喊他们回来,但两匹马已消失在雾气里。
霍兴安懊丧地躺在地上,半是气恼半是自责。换了别人早就破口大骂了,但霍兴安自小不擅骂人,气愤的时候只是习惯用拳头捣自己或捣木桩出气,现在一动不能动,只能咬牙箍腮,雨水打在眼睛上,眼睛更加肿痛了。
霍兴安的东西都还在地上,长剑短剑还有随身的小玩意。他歪头四顾,后福轻轻地踱过来,俯颈垂头以为他要上马。霍兴安叹了口气,心道,兴安啊,你可不能再随便发善心了,原来师父说的世道无常人心凶险确是不假。还有这点穴之术真的厉害,可惜师父不会,自己更是一窍不通,不知会在这里躺多久。他回想着那个少女的神情,冰冷无情的样子,她的眼神,是那种拒人于千里的眼神,清冷如雨,凉意袭袭,难以亲近。
忽然,急促的蹄声从少女的去路传来。霍兴安一看,是那个老者一个人单骑回了来。
老者下了马,走近俯身到霍兴安旁边。他看着迷惑的霍兴安,和气地说:“我家小姐感谢你替他拿回金钗。”
“哦,”霍兴安还是有些迷惑,之前那个少女是那么地冷漠和鄙夷,此时怎么忽然又来道谢,“不必客气。你……”他想起来,“是特地来给我解穴的?”
老者摇摇头:“我不会解穴。”他微笑道:“我家小姐怕你眼睛瞎了,所以让我来给你送解毒的药。”
“我的,眼睛?”霍兴安不解其意。
老者点头:“你看来像是中了蟾沙之毒。”
“有个老叫花子向我脸上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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