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忍泪难为别
第十章:忍泪难为别 (第2/3页)
听到那兰悦亲口说了霍兴安要大婚的事,剌尔丹心里颇为舒畅。“那么,那兰姑娘离开那里,一定是不想打扰你的朋友了是吧,也好,这里风景不错,没有尘杂喧哗,姑娘也能清净许多,那乡里的婚宴要闹好多天,让那兰姑娘不得安宁。”
见那兰悦心情黯然,剌尔丹道:“要是那兰姑娘闷了,在下可以带姑娘去四处走走。离这儿不远有个戏坊,闲来听个小曲也可散心。”
“多谢小王爷好心。我哪里也不想去。”
剌尔丹点头。“那么,姑娘就多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就说一声,我吩咐手下去办。他笑道,上次不知那兰姑娘的喜好,莽撞的送了一些小礼给姑娘,也没入得了姑娘的眼,实在惭愧。那兰姑娘想吃什么,想穿什么,写在纸上给我就好。”
“还是多谢小王爷厚恩了。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劳烦小王爷。”那兰悦心里,实在是不想麻烦他,也更不想受他的礼。
“哎,那兰姑娘不必称谢,”剌尔丹道,“为你做点小事,我剌尔丹很高兴!”
喝了茶,见那兰悦总是闷闷不语,剌尔丹心下知趣,闲话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但他出了客馆,立即喜笑颜开。见他高兴,手下们纷纷上前讨赏。其中一个说,小王爷留她在府,直接纳了她多好。
剌尔丹斥道:“汉人讲究喝功夫茶,没点耐心怎么行,何况是雕花琢玉。”
手下赔笑道:“是,是,小王爷致力汉学,越发精深了。”
剌尔丹大笑。
在铁屋的第四天,当夜,霍兴安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就坐起来,望着窗外的繁星想心事。
忽然,门上有些响动。他走近门边,听见铁链哗啦啦的响,然后门被慢慢推开。
“兴安公子,”原来是莫岚。她看了看周围说,“这会儿没人,我们走吧。”
“你怎么有了锁钥?”
“是二嫂帮我从二哥那偷来的。”她将霍兴安送到院子里。“现在就出庄吧。”霍兴安想去牵马,莫岚说:“马蹄一响,会惊动庄丁的。你从后院出去吧,那里有个柴门,通向后山。”
“那你……”
“我本来想和公子一起去找悦儿妹妹的,其实,我也很想她。”她看着霍兴安道,“刚才来的时候,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让公子你自己去的好。”她拉住霍兴安的袖口,“我知道,公子和悦儿妹妹说了话,就会回来的,是吗?”
霍兴安默默点头。
莫岚长长的叹了口气,突然她轻呼一声,指着地上。霍兴安看见一个影子从地上掠过,接着又是一个。他抬头,只见墙边树枝晃动,五个长袍黑影在他周围次第落下。
其中一个黑影向他一掌拍来,霍兴安急躲,另一个黑影也出掌拍来,他反手相切。几个黑影包围着他,掌风倏来倏往,他跳起来,连续出腿,五个黑影也一起出腿,形影不离的将他困囿在圈里。
莫岚被掌风逼到一边,她叫道:“你们是谁?”眼见霍兴安被五人围困,她也想上前帮助霍兴安,奈何掌风交封,她那点浅技,根本近身不得,只被拂的发丝飞舞,衣襟猎猎。
这五个人似乎并不全力逼迫,和霍兴安过了一轮后,便跳开站定。
霍兴安不知莫老庄有这样的好手,悻悻道:“看来莫庄主是早有准备。”莫岚冲进来护住霍兴安道:“是我放了他的,你们不要以多欺少好不好。”
其中一人哈哈一笑:“我们五个从来都是一起出手,管对方多少人,以多欺少也好,以少欺多也好,我们都当得。”
见这围着他的五个人都白发长须,霍兴安抱拳道:“从未见过五位老先生,敢问怎么称呼?”
这时院门外有一人道:“这五位是青城五老。”他大步走来,对霍兴安道,“兴安公子,关你在铁屋,多有得罪了。”他介绍道,“青城五老听说兴安公子和聂掌门的事,特意赶来晤面。”他向五老施礼。
莫岚见是莫清晏,轻怨道:“爹,我以为天兵天将来了,原来是你请了青城五老来对付兴安公子。”
莫清晏道:“哪是对付兴安公子,五位师尊是和兴安公子切磋而已。”又责问道,“你又淘气,从哪里拿了锁钥?”
莫岚撅了嘴偏了头不说话。
青城五老的二老说:“听说兴安公子与聂掌门有一面之交,而且,聂掌门也留了遗物与你,我们几个只是有点事想问一下。”
莫清晏道:“那我们去堂中说话吧。”他作了个请的手势。
眼见是无法溜出莫老庄了,霍兴安只得跟着莫清晏向外走去。五老仍呈包围之势,和他一起前去。莫岚也要跟着,但莫清晏让她回房间去,她的两个哥哥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外,拦着她,她只好跺脚赌气的去找周夫人了。
一行人来到一个堂屋里,莫清晏请大家落座,并一一介绍。
烛光里,青城五老神情肃然。霍兴安向他们拱手道:“在下霍兴安,幸会青城派的五位老先生!”五老也拱手。
莫清晏道:“自从聂掌门不明下落后,青城派的一切要事都由五位师尊来主理。关于聂掌门一事,还望兴安公子和师尊们说个详细。”
于是霍兴安和他们说了遇到聂摩天以及埋葬了他的事。五老中的三老贾德荫问道:“兴安公子可知聂掌门中的是什么毒吗?”
“聂大哥没有说。”
二老冉谷捻须沉思道:“聂掌门只给了你贴身的剑吗?还有别的东西没有?”
见青城派的长老们都在,霍兴安也不再隐瞒:“还有一张牛皮,不知是何物,只托我交给青城派。”
五老目光一亮,二老冉谷看了莫清晏一眼。莫清晏道:“没见兴安公子提起过此物,可现在交与五老。”
霍兴安只好简单说了牛皮地图被月婆星婆先后抢走的事。听说是枯岭三婆抢走,青城五老面面相觑,似乎不太相信霍兴安所说。冉谷说:“这也太巧了。”他问霍兴安与星婆月婆是如何相遇的,霍兴安不想提及那兰悦被掳一事,也不愿细说找黑袍客报仇一事,便含糊的回答。见霍兴安话中似有隐情,冉谷皱了眉不再多问。
贾德荫说:“枯岭三婆一向行踪飘忽,如果真是她们得了那图,却到哪里去找。”
冉谷想道:“神陛师祖在的时候,那枯岭三婆曾经去过几次青城山,图谋不轨,被我们严加防范,没能得手。如果这次真的得了图,也许会再去青城山来伺机盗取另外的半张。”
贾德荫点头道:“看来我们应该速回青城山。”五老也纷纷点头。
冉谷忽然看了一眼霍兴安道:“还请兴安公子和我们一起回青城山,弄清此事。”
霍兴安着急去找那兰悦,哪有心和青城五老赴蜀,便道:“此事已经弄清,确是星婆和月婆抢了那牛皮去。兴安有负聂大哥的重托,心里惭愧,还请五位老先生原谅。再说兴安眼下有要事要办,实在不能和五位老先生回青城山,待我办完了事,一定帮你们寻找星婆她们,让那东西物归原主。”
贾德荫道:“此事是我们青城派的大事,兴安公子说的要事可有多急?”
一旁的莫清晏道:“前些日里内人一时兴起,将小女许配给了兴安公子,还未成婚。兴安公子所说要事即是这件婚事。”霍兴安心想,哪里是这件事呀,但又不便说出。
莫清晏又道:“成婚之事,不妨延后,兴安公子可与五位师尊先回青城山。”
霍兴安见莫清晏也这么说,心里不悦。他知道在座的青城派上下对自己所说的不太相信,但他内心倔强,是绝对不肯任人摆布的。他抱拳说:“兴安确实不能陪各位同去。”
冉谷慢慢的捻着胡须问他:“兴安公子看过那张牛皮图了吧?”他忽然抬起目光,直盯着霍兴安。
霍兴安感受到那目光里的凌厉。“没有看仔细,就被月婆抢去了。”
“那你大致还能记得住吗?”冉谷又问。
霍兴安摇摇头。
冉谷和众老互相望了望。贾德荫说:“兴安公子还是跟我们走一趟,一来是等枯岭三婆现身好验证你所说的话,二来还请你凭着印象再画一张那个图给我们。”
“我真的不记得了。”
“兴安公子不会一点都不记得了吧?”冉谷道,“你可以慢慢的想,想起多少就画下来。”
眼见青城五老执意的要带自己回青城山,霍兴安站起告辞。青城五老当然不能让他离开,二老冉谷手一拦,霍兴安拨开:“失敬了。”仍大步的往外走。
五老立即纷纷纵身而出,掌风穿梭,拦在他前面。霍兴安心里恼怒,心想这些老家伙到底想怎样,已经解释清楚了仍然不放过我。他手里没有兵器,只好使出拳脚功夫,与五老过起招来。但五老本是青城派名宿,更何况五人一起出招,霍兴安哪里是对手。刚才在院外五老出手留有余地,霍兴安尚能抵挡,现在五人全力相向,霍兴安只才出了不过五招,便已手忙脚乱,他想使出星婆的穿心鬼手印,但五老攻势连绵,走掌密不透风,没多久,霍兴安便被制住。他心里叫苦,知道这五个老朽不会再听他分辨,只好咬着牙不语。
贾德荫拿了一条长索出来给莫清晏,那长索似乎用千百条丝缠成,还挂满了小铃铛。莫清晏说了声“得罪公子了”,便用那长索捆了霍兴安。霍兴安挣了挣,那长索极有韧性,越挣越紧般,而且铃铛响个不停。霍兴安不善于骂词,只有瞪着莫清晏。莫清晏不和他对视,只是安慰道:“兴安公子莫恼,青城五老这也是无奈之举,只因聂掌门之事关系重大,须知这些年来青城派和洪道门之间纷争不断,死伤无数,都与此物有关。等弄清楚此事,兴安公子再来完婚不迟,也莫急这一时了。”霍兴安心道,我哪有急了,只悔自己不应该淌这个浑水,这个莫清晏分明向着青城派,恐怕也不想小女嫁给我,那正好,我也根本没有心入赘贵庄,哎,只是不知那兰悦怎么样了。此时,他并不担心自己,只是担心那兰悦。
莫清晏的两个儿子将霍兴安身上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又去霍兴安的住处搜了一阵,也一无所获。莫清晏悄悄告诉了青城五老。青城五老走出堂外,商议怎么办。有的说,霍兴安可能有什么事瞒着众人,聂掌门之死也可能和他有关,得用刑才行;有的说,聂掌门之死倒不一定和他有关,但是他藏了地图也是有可能。一直不说话的五老施佑山说:我看此人倒不似奸恶之徒,言行颇为耿直。不过依清晏所说,也确有疑点。我们还是按冉师兄的意思,先带他回山,弄个清楚。其余四老微微点头。
正在这时,只听屋里铃铛响动。五老回望,看见莫清晏正将从后门进来的莫岚拦住。
“爹,你们为什么绑了兴安公子?”莫岚拨开莫清晏的手,去拿那个响铃索系在堂柱上的一头。
“岚儿!”莫清晏把住她的手,“青城五老只是请霍兴安去青城山走一趟。”
“我不信!那干嘛要绑着呢!你还是怕兴安公子跑了。”
莫清晏就着她的话说:“好好,就算怕兴安公子跑了,受点小委屈。等大婚了,兴安公子就不会走了。”
“那没必要绑着呀,你要是不放心,还是把公子关到那铁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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