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奇物藏奇招

    第十四章 奇物藏奇招 (第2/3页)

有功夫在身,心道不妙,他一时血性,冲了进来,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很是鲁莽。

    “你不说是谁,那就讨教一下。”锦袍年轻人手一挥,霍兴安不见兵器,但见手动,心知有异,果然有暗器挟风袭来,霍兴安急忙躲过,抽出剑来。那人暗器刚落,几个人纷纷挥手,又有各种暗器向他飞来。霍兴安跳开几步,退到墙角,舞剑护身,丁丁当当中,旁边的地上、墙上多了不少东西,小鬼叉、暗青子、穿心爪、五芒珠、透骨钉、流星梭……应有尽有。霍兴安心生畏意,心想他们这样四面八方的袭击,自己总会被伤到。他大声说道:“且慢!我们本无冤仇,没必要这么互相打杀。”

    那人停了手,冷笑道:“你想做侠士,还要我们成全你是吧?”

    “我只希望你们放过这个小孩子。”

    “你是何方神仙,来教化我们?你想活命,就滚远一点,别费我们的功夫。”

    “我还有急事有求于孔医师。”

    “哼,孔不易现在已被封为蒙古御医,不得给金人和汉人看病。”他冲霍兴安挥了挥手,“滚开,找别人去吧。”他见霍兴安一动不动,大声喝道,“还不走!”

    霍兴安被他侮辱的火冒三丈,他握住剑柄,准备冲过去将此人砍上几剑。

    突然,大门一声巨响,碎成了数段飞落在地,墙泥也迸溅开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坛子骨碌碌地滚来,在地上急转。转动中时有剑光一闪,围者不是脚断,便是腕折,几个人闪躲不及,大叫着纷纷向旁边跌去。

    霍兴安一惊:这不是那个坛翁的“座驾”嘛。见这个庞然大物在屋里滚动,他急忙贴身倚靠在墙上,心想,被这东西压上去,还不碾成肉饼了呀。他见那坛翁在坛子里踩着坛子滚动,身子肥硕却十分灵活,不时的向外挥几剑。他想将孔不易和孩子拉到一边,但坛子像是有眼一样,根本不碰孔不易,而是在那些人当中来回滚撞,只听一片嚎叫声,骨断臂折的几个人争相往外跑,腿被切掉的挣扎着向外爬。

    坛子转了几圈,稳稳的停下来,圆圆的坛口正对着孔不易。坛翁从坛口大摇大摆的迈出来,像走出了皇轿龙辇一般。

    “孔兄,久违了!”他抱拳道。

    孔不易站起来,长鞠道:“坛翁每次来,都是这么惊世骇俗。”

    坛翁大笑不已,霍兴安的耳朵又震的嗡嗡响起来,仿佛屋上的瓦片也震的跳动不止。坛翁看了一眼霍兴安道:“这位贤弟看来不似恶人。”

    霍兴安抱了一下拳。

    孔不易道:“刚才情势危急,多亏这位公子出手。”

    坛翁点点头:“我差点来晚了,听门下说来的是辽东鹰王的人,我就知道来者不善。孔兄,看来此处已不宜久留……”

    里屋的妇人颤颤的走出来,见孔不易没事,抱住他和孩子哭起来。

    孔不易长叹一声,泪光莹然。

    霍兴安看了一眼屋外,院子里的一个人还在慢慢的向外爬,爬着爬着不动了。这时天上传来了一声凄厉尖锐的鸟叫。

    “他来了!”坛翁对孔不易道,“你快藏起来。”

    “往哪藏?!”忽然门口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前。后面上来一个人,指着坛翁道:“就是这个肥猪,伤了小鹰王。”

    “嗯?”坛翁向那个骂他的人瞪去,那个人缩头躲到了后面。

    “坛翁看来是不记得我了。”那个身材高大的人道。他身着黑衣,面色冷峻,脸如刀削,鼻梁高挺,浓眉横目,眼带寒光,一副凌驾于人的样子。

    “我不记得你,但记得被你偷走的所有的至宝金蟾。”

    那人冷冷道:“你伤了我的犬子,也就抵了那些小玩意。我们彼此再不相欠。”

    “小玩意?我问你,这些年你袖风刀上的金蟾粉哪来的?”坛翁道。

    “也算借用了点你的金蟾之效。”

    “哼,分明都是金蟾粉的厉害。我的至宝金蟾呀——”坛翁语带痛惜的说,“怎么就入了你这小人的贼囊?……”

    “坛翁宝物众多,如何就珍惜这小玩意了?我还你的那箱金子,用的可好?”

    “呸,你这个小人,”坛翁气鼓鼓的说,“成山的金子,都抵不上那些金蟾,我养了二十年的金蟾呀!还未来得及入药呢!”他痛苦的摇头,“辽东鹰王,你顶着个‘王’的名头,但仍是个小人,小人得志而已!”

    那辽东鹰王终于被坛翁激怒:“那又怎样?我鹰王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今天我和你,算是故人相见,也不想和你伤了和气。”

    “伤了和气又怎么样?”

    辽东鹰王道:“金蟾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我是来请孔神医的,坛翁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巧了,今天我也是来请孔兄的。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那我手下可是先到的。而且还被你伤了不少。”

    坛翁仰天哈哈一笑:“你这老贼,刚才还说和我的至宝金蟾抵了,这会儿又把你的人算上了?我说的先来后到,只和你算,别人我当他个屁呢。”

    “我说抵,只是和犬子抵的。”

    “那你手下杀死的孔兄的孩子又和谁抵?总得有人抵命吧?再说你那鹰毛未褪的小子的伤,能抵我那些至宝金蟾?”

    辽东鹰王大怒道:“坛翁,今天你可争不了孔神医,我是非带走不可的。”

    “是吗?”坛翁怒视着他。

    天上又响起了尖锐的鸟叫声。院子里传来了打斗声,是坛翁的门下在坡边和人激战中,因抵挡不住退回了院子里。辽东鹰王忽然上前,去抓孔不易,坛翁横剑一挡,辽东鹰王错指弹开剑柄,仍然向前,差点抓到孔不易。孔不易推开妇人和孩子,一旁的霍兴安见状,上前护着那妇人和孩子,将他们送到内屋。

    孔不易躲到了坛子后面。眨眼之间,坛翁和鹰王已经过了十多招,那辽东鹰王在坛翁的剑锋上游走,身形闪位很快。坛翁道:“你的袖风刀呢?舍不得用?”

    “怕你躲不了。”

    “你是看不起我喽。”坛翁虽然漫不经意的说着,但很小心的防范着鹰王的出刀。他知道鹰王一旦使出袖风刀,多半是逢刀必中。

    院子里的打斗声逼近了屋子,不一会儿,两个一身劲装的男子进到了屋里。这两人身手不弱,一起上前围攻坛翁,坛翁顿时手忙脚乱。趁坛翁应接不暇之际,辽东鹰王喊了一声“小心看刀”,一甩袖子,一道白光向坛翁掠去。坛翁早有防备,用剑一格,但那袖风刀手劲极大,而且刀锋奇锐,柳叶刀般的刀片竟将长剑削去了剑头,然后撞击在坛子上,不偏不倚的,最后擦过了后面的孔不易的腰。

    听孔不易“哎哟”了一声,坛翁心道“坏了”。

    眼见自己已不能置身事外,霍兴安赶忙上前扶起孔不易,问他:“怎么样?”

    更多的人冲进了屋子里,但都不是坛翁的门下,眼见辽东鹰王的援手越来越多。坛翁对霍兴安道:“快进坛子。”

    霍兴安会意,和孔不易跳进了坛子里。坛翁挡了几下,也进了坛子里。他踩着坛子滚动起来,庞然大物又在屋子里横冲直撞起来。

    不过,坛翁自己滚的兴起,可苦了霍兴安和孔不易了,两人跟着坛子天旋地转,几乎要呕吐起来,而且坛子里又臭又臊,熏的霍兴安几乎要闭过气去。

    滚了一会儿,见辽东鹰王等几个人纷纷躲开,伤不到他们,这边的霍兴安和孔不易又滚的欲生欲死,坛翁干脆停了下来,将坛子扣到地面,三个人坐下休息。

    坛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三个人的喘气声,在坛里呆了这一小会儿,渐渐的,霍兴安已经不感觉骚臭了,只觉得憋闷。他听见坛子上响起当当的声音,显然是外面在刀劈剑砍。坛翁笑道:“这坛子所用的瓷料非常奇特,坚固无比,刀枪不入,放心好了。只是……”他对孔不易道,“孔兄中了袖风刀,这可麻烦了,这袖风刀上有金蟾之毒。”

    霍兴安刚才听坛翁说过金蟾的事,便说:“坛翁前辈熟悉这毒吧?可有解药?”

    “我还没等用那些金蟾,就被鹰王老贼偷去了。”

    霍兴安又问:“孔医师自己可有办法。”他非常担心孔不易。

    孔不易长叹一声:“金蟾粉的毒,是天底下极厉害的毒,解药倒也可有,但需要慢慢研制才行。”

    外面的辽东鹰王仿佛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似的,他敲了敲坛体。

    坛翁将坛子的一侧抬高,外面的光漏进来。“缩脚,”他说,“可能会有暗器进来。”霍兴安和孔不易连忙向后退。

    见坛子漏出缝来,辽东鹰王俯身大声道:“孔神医中了袖风刀的毒,不要着急,一时半会还没有大碍,我这里有解药,只要你乖乖的出来,保你无恙。”

    “你的鬼话,谁信啊?”坛翁道。

    “你以为躲在这坛子里,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有一个典故叫瓮中捉鳖,你知道吗?”辽东鹰王对坛翁讥讽道。

    虽然坛子被抬高了一个缝,霍兴安还是觉得憋闷,他觉得坛翁的这个主意可不太高明,躲在这里不是活活憋死,也被人活活堵死了。他说:“我们冲出去吧。”

    坛翁想了想,道:“咱俩把坛子抬起来,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向外迅速的挪上几步,再放下来,挪到院子里去。”

    霍兴安道:“那他们不是仍会跟着吗?”

    “笨蛋,咱们到了院子里,再趁机往前挪,然后滚下坡去,让他们追不上,再趁机抢了马跑。”

    霍兴安觉得这个主意简直是要命的主意。“这……坛翁前辈还是再想一个更好的吧。再说,孔医师中的毒怎么办?”

    “我们想法抓住他的儿子,让他交出解药来。而且他要的是孔兄,肯定不会看着孔兄死,我们就是不抓他的儿子,过不了多久他也会送来解药。”

    一旁一直沉默的孔不易道:“两位的好意,我孔某深谢了。我看,我还是先出去,两位趁机脱身的好。让两位和我一起送命不值得呀。何况,外面还有我的内人和孩子……”他叹息着。

    “那我坛翁岂不是向他认输了。”坛翁哼了一声,“要是孔兄被他们制住了,再救孔兄可就难了。当初那老贼偷了我的至宝金蟾,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要的回来。一旦孔兄被他们掳了去,我还找谁讨药去?”

    霍兴安心想,我也急着向孔医师讨药啊,可是,现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却怎么开口?

    坛子放了下来,又是一片漆黑。外面又敲了敲坛体。

    再次支起坛子,只听辽东鹰王在外面说:“看来坛翁是不想出来了。我又想起一个典故来,叫请君入瓮。这个你知道吧?……我要在坛外架起柴火,来个焖烧鸡,怎么样?”

    坛翁回道:“那你得到的就是一个焖烧孔不易,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国师说了,不能得之,便可杀之。下下之策,我只有来个玉石俱焚了。”

    坛中的三人都是大惊。坛翁对二人道:“这个,还真像蒙古鞑子的风格。”他冲外大声道:“辽东鹰王现在果然是蒙古人的鹰犬了!”

    鹰王道:“我祖上札答兰部,本就是蒙古人。”

    “原来是外邦鞑子老贼!早先真是瞎了眼,和你认识一场。”坛翁恨声道。

    “你我完全可以化敌为友。”

    坛翁气的落下了坛子,“呸”了一声。

    霍兴安想起一个办法,说:“如能把那个鹰王引到坛子跟前就好了。”

    “不错!”坛翁道,“引他过来,用剑斩断他的脚。不过……”他又道,“老贼狡猾的很,恐怕不会上当。”

    “能伤到他也好呀。”

    “哎,要是我的剑上也涂了毒药,飞出一剑,也让他……”坛翁忽然想到了一点,对孔不易道,“孔兄,你研药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制过什么厉害的毒出来?”

    孔不易道:“毒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坛翁像是落水中抓住了一根草杆。

    “不过我才研磨了一副药粉,尤胜于毒。”

    坛翁一听,大感兴趣:“怎么用?”

    “是几种花草和虫子制成,沾到皮肤上,会奇痒无比,千抓万挠也不解痒。”

    “用水清洗呢?”

    “那反而会烂皮肤。”

    霍兴安心想,这和星婆的穿心鬼手印倒有一似。

    “太好了!这千抓万挠粉在哪里?”坛翁急问。

    孔不易道:“在院子东边的房子里。”

    坛翁问清了位置,让两人准备好,自己忽然将坛子撑起竖了起来,霍兴安急忙拉着孔不易跳进去。见坛子又开始转动,辽东鹰王等人四散躲避,暗器击在坛身上叮当作响。坛翁踩着坛子将其滚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打转。霍兴安与孔不易在坛中翻滚互撞,痛苦不堪,直到坛子又轰然的撞开了一个房门,滚了进去。

    坛翁跳出坛子,和霍兴安一起将坛子推到门边,堵住洞开的房门,也顶住摇摇欲坠的门梁。

    这间屋子看来是孔不易制药的屋子,里边摆满了罐罐钵钵的药物,还有几口缸。架子上则挂满了葫芦和竹筒。孔不易半天才从晕眩中清醒,到架子上去拿一个小竹筒。

    辽东鹰王在屋外叫道:“坛翁,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坛翁道:“有本事你钻进来。”

    辽东鹰王没有回应的站在院子里。坛翁从窗户里看了一眼,发现鹰王的手下将孔不易的内人和孩子带了过来。

    孔不易将竹筒里的白色全部粉末倒在一个小石臼里,并拿出一个小石棍。他又打开一个葫芦,从里面倒了一些绿色的细沙状的东西在石臼里。坛翁看了一眼,问:“这就是那个千抓万挠粉?”

    孔不易用布包住手,然后用石棍轻轻磨了磨,将两种东西掺和到一起,说:“这就是了。一种是虫子的肉糜晒干了,一种是花草的粉晾干了,共有七种成分,和在一起才有作用。”

    坛翁看见石臼里的粉并不多,便问他:“只有这么点吗?”

    “只有这么多。”孔不易道,“里面的东西很难得到,我也只得了这点。”正说着,外面有一个辽东鹰王的手下叫孔不易的名字,孔不易没有理会。

    坛翁挠了头:“孔兄,这个粉看来常人碰不得,我们怎么用呢?”

    霍兴安插言道:“我们用纸包住扔出去。”

    “这个主意好!”坛翁大笑道。

    “孔不易!”外面的人叫道,“你的儿子在这里,再不出来,他就要见他姐姐去了。”

    孔不易大惊失色,跑到窗前道:“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当然可以。”说话的是之前的锦袍年轻人,胳膊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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