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欲将迷雾拨

    第十五章 欲将迷雾拨 (第2/3页)

鹰叫提醒。”

    “怪不得叫辽东鹰王。”

    “那只鹰是他养的,喂人肉长大的,看见人也不怕。”

    霍兴安心想,喂人肉?那太过恶毒了!连养的鹰都如此,可见其人。

    教了霍兴安旋天转地招法,霍兴安向他拜谢,要以师父相称,坛翁摆手拒绝,说这三招也不是什么名家大成,不足称道,他又不是什么江湖门派,权当感谢霍兴安赐药之恩了。

    歇歇走走,他们来到了抚州。

    抚州城里的军民正在筑垒固墙,霍兴安一问,原来蒙古大军已到了城外。霍兴安急忙去见苏槐庭。

    苏槐庭受了伤,左臂裹在布里,正在床上休息。见霍兴安来,他非常高兴。霍兴安问他:“蒙古人怎么又回来了。”

    苏槐庭说:“当时察合台部撤退,是假消息,我们两路人马追上去,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哪知那铁木真的大军早就赶来,布了埋伏,我们吃了亏,只能逃回来。铁木真非常狡猾。”

    霍兴安担心道:“苏大哥觉得抚州会守的几日?”

    “铁木真这次看样子志在必得。抚州不是关隘,没有天险可守,我们只能高筑城墙,守的一日是一日。铁木真已经攻打了一回了,因为我们城防巩固,没有攻上来,这两天我们正加紧垒墙,把城里的百姓都用上了。不过蒙古方面也没有闲着,铁木真也在垒土堆。”

    “哦?”

    “他们的土堆垒的很快,用不了几天,恐怕会高过我们的城墙。”

    “那我们怎么办?”

    “慌也慌不得,只能小心防守了。”

    苏槐庭见霍兴安情绪似乎有点低落,便问道:“兴安弟这次回去见故人,可顺利?”

    霍兴安不想隐瞒,便把兀盏临终所写遗言的事情告诉了苏槐庭,还将兀盏女儿所说的事说来给苏槐庭听。

    苏槐庭沉思片刻,道:“令堂看来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真。那兀盏最后留言,不交代家事,却告知你令堂枉死之事,可见这件事他放在心里已久,不想带到土里去。所以令堂的冤死是无疑的了。”

    “哦。”霍兴安暗暗点头。

    “那勃术巴追小翠的事,显然是想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嗯。”苏槐庭道,“令尊死后,勃术巴成为头旗武士,以他的身份,又和令堂相熟已久,想纳一个小丫环,完全没必要用强,只需和令堂讨要便是,两家又不伤和气,何必为大不尊的去调戏人家小丫环,还追出那么远,岂不是个笑话?”

    苏槐庭一点拨,霍兴安恍然大悟。

    “而且,小翠对兀盏说的那半句话,也很可疑。如果是勃术巴要非礼她,她应该喊‘救命’才是,而不是提到令堂。”

    霍兴安点头:“苏大哥分析的在理,我现在有点明白了。”

    “令堂看来不光是因为令尊的死悒郁成疾,多半是因为别的原因才身体日见虚弱。”苏槐庭顿了顿道,“我看当天,一定是小翠发现令堂被害,才吓的跑出来。那勃术巴不是凶手,也是和令堂的死有关!”

    霍兴安脑中透亮了许多。“但是后来那个王御医去了,诊断为我娘心力衰竭,血淤而停……”

    “那王善通肯定是受了威胁,才不敢说真话。”

    “如果是勃术巴威胁了他,”霍兴安想到,“勃术巴已经叛国,我现在去问王善通,他还不敢说吗?”

    “以勃术巴现在的势力,要加害他的家人,派几个人去就行了,他会不怕吗?”苏槐庭道,“不过,要确定令堂到底死于何故,还是得王善通亲口说出来才知道。”

    “那勃术巴是不是这次也随铁木真来了。”

    “应该是。”

    “那王御医还在城里吧?”

    “还在。”

    于是霍兴安去找王善通,而王善通一直在守备完颜承裕的府里,不见出来。他又去找坛翁,发现坛翁正在城中的酒馆里喝的欢畅。他将铁木真围城的事告诉了坛翁,坛翁说:“知道知道,满城都在忙着运送滚石檑木嘛。”

    霍兴安这时已改变了主意,便建议他:“要不坛翁先择路向西去?否则一旦打起仗来怕不易离开的。我在这里可能有些耽搁。”

    坛翁道:“听说城里城外有几十万金兵,后面还有援军来,蒙古人可不那么容易进来。再说,我坛翁什么时候怕过蒙古鞑子?哈!”

    见坛翁毫不畏惧,霍兴安不由地佩服。

    坛翁道:“如果蒙古人来攻城,说不定我也偷偷杀几个鞑子解解手痒,哈哈!”

    “如果金国尽是如坛翁般的人物,蒙古人哪敢进犯我们?”

    “霍贤弟可过誉了,我坛翁只是一个江湖闲人,有几手闲散功夫,有几分护国之心罢了,要说抵御鞑子,还得那些上阵冲杀能征善战的猛兵猛将不可。”

    “只愿这样的猛兵猛将能护得抚州。”霍兴安道。他干脆也坐下和坛翁对饮起来。

    一个带着纸卷的箭射上了城头,城外,满野的风带着地动山摇的蹄声向抚州刮来。

    次日黄昏,当苏槐庭和霍兴安正走上城楼的时候,一个兵士将一封刚射上来的劝降书呈给他看。苏槐庭现在已复职为完颜承裕麾下的前锋大将,负责镇守北门。他看了劝降书后,摇摇头,将纸撕碎扬去。

    天际,横着暗血色边缘的黑云,苏槐庭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四野雄浑的战阵,不禁心下颤栗。蒙古人没有在北门垒土堆,不过这次攻打北门的蒙军调集了最多的冲车,足有几十辆,正一点点向北门推来。

    苏槐庭下令准备火箭。

    一队队蒙古兵扛着云梯向城墙冲来。城墙上,仰起一排排弓箭。兵士们点着了火,将箭向冲车射去。

    蒙古的箭矢也漫天如蝗而至,一个个云梯搭向城墙,蒙古兵嗷嗷大叫着,向上攀爬。苏槐庭急忙指挥兵士将檑木推下,蒙古兵从梯子上纷纷掉落。一时间刀剑交鸣,或吼或嚎。

    霍兴安看见远处千军万马的列阵之中,簇拥着一面大旗,旗帜前一匹枣红色的马上一个人在冷静的观看着战场。霍兴安指着那个人问苏槐庭:“那是铁木真吧?”

    “应该是他。要是能杀了他,蒙古就不战而败了。”

    一辆辆着火的冲车仍然执着的撞向城墙,大铁椎击碎墙砖,撞入了墙里。一支支箭射下去,推车的蒙古兵翻滚在车轮旁。

    攻击了一轮,蒙古人没有能冲上城头,只留下了满地尸体和断裂的云梯。霍兴安看见大旗下的那个人挥臂做了个手势,旁边的一个将领飞马冲出,带领又一批蒙古兵卷地而来。

    这次来的弓箭手比较多,马背上的强弓劲努一起发射,城墙上的金兵纷纷中箭,步兵趁势又搭上了云梯。

    这一轮攻势猛烈,金兵伤亡很大,苏槐庭的头盔也被流矢射中。城墙终于被撞开一个大洞,蒙古兵洪水一样的涌进来。霍兴安赶忙随着苏槐庭下了城楼,在破口处截住杀进的蒙古兵,一番厮杀后才将他们逼退。城里早已准备好的兵士连忙用石木等填塞破口。

    攻势连绵不断,霍兴安登上城楼,看着如潮涌来的悍勇异常的蒙古兵,听着耳边惊心动魄的杀声,心想那铁木真是不惜血本也要拿下抚州。忽然,一个熟悉的东西出现在前面。一个大坛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滚了过来,滚到城墙下,将攻城的蒙古兵撞的四散开来,将一个云梯也撞倒了,又向蒙古的阵列方向滚去。霍兴安以为自己花了眼,但仔细一看,不是坛翁的大坛子又是谁的。他心想,这坛翁定是喝醉了,怎么敢如此上阵,他为坛翁捏了把汗。

    坛子里,坛翁一边手拿葫芦不时的往嘴里灌几口,一边踩着坛子戏耍般的冲撞着蒙古兵,还不时的将坛子在原地转几圈。他常年以坛为玩物,操纵自如,换了常人,恐怕早就头晕目眩,转的七荤八素。

    而霍兴安很为他担心,在城墙上急的大叫:“坛翁,快回来!这不好玩!”

    震天的喊杀声中,坛翁却哪里听的到,他转滚着坛子,趁隙出剑一捅或一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很多蒙古兵。

    远处的王旗下,神情严肃的铁木真指着那个怪异的大坛子问一旁的人是何物,旁人都纳罕不已。有人说,可能内藏机关,有人说,里面可能藏有弓箭手。国师勃术巴上前出了一个计策,说用冲车堵住它,铁木真点头,让人传令下去。

    坛翁玩累了,将坛子一扣,便坐着里面喝酒,十分得意。蒙古兵围聚着用刀砍那坛子,砍的迸出火星也无可奈何。

    待坛翁歇了一会儿,再准备竖起坛子滚动的时候,听见有东西撞在了坛子上,他抬了一下坛子,却被卡住了。他使劲的将坛子举起翻开,发现坛子被几个大车围在了中间。蒙古兵跳上大车上向他挥刀杀来,坛翁并不慌乱,左砍右劈,将扑来的蒙古兵都砍下车去。

    见坛翁不可近身,更多的骑兵向他冲来,顿时箭矢如雨。

    霍兴安看的大惊,他知道坛翁听不见他的喊声,但仍然大喊“坛翁回来”。眼看着坛翁中了数箭,已经力不能支,霍兴安想跳下城楼去救他。苏槐庭见状死死的抱住霍兴安:“去不得呀,兴安弟,那个人就是你至亲也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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