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第2/3页)

圈下来没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那“啪嗒”声却一直都没有停止,并且还有越来越响的趋势。

    不知所措的石良站在原地愣起了神,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蹲下身朝那车底看去。没想到这么一来还真的有所发现,只见那驴车下面的雪地上有一滩颜色诡异的液体,那液体是黑色中还带着一丝的红色。就在他皱着眉头思考着那车底下的液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以及之前那难闻的气味是不是就是这滩液体散发出来的时候,竟然又传来了一声“啪嗒”声。

    这次他可是看的真切,在顺着那液体滴落的地方向上看了一眼,吓的石良是猛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最后一个没站稳,仰面跌坐到了雪地里。

    “血······是血······”

    石良在哆哆嗦嗦的说出这几个字后,爬起身子就向自家屋里跑去。

    喘着粗气一直跑到了家门口,石良这才突然想起现在这种情形,还是应该先去报官才对。于是,惊魂未定的他又撒脚朝着府衙的方向跑去。

    ······

    抬起头,只觉得那一直不停向下坠落的雪,犹如扑面而来的黑蚊,正毫不留情的向着地面上的人们袭来。

    遇到石良时,喜乐镇府衙的捕役阎申正在离那出事的地方不远的街道进行着日常巡视。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慌慌张张的朝他们跟前跑来,预感到一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他和搭班的老罗头对视了一眼,两人迎着石良的面就走了过去。

    一见到两个巡视街道的捕役,石良就像看到了救星下凡一般,两手抓着老罗头的手就哭了出来,在那两位捕役大人连吓带哄下,这才语无伦次的把事情给说了个大概。两位捕役一听出了人命官司,也顾不得这雪天路滑、湿冷,随着吓的不轻的石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出事的地方走去。

    “两位官爷,您看,就是那辆驴车。”

    在离自家马厩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石良就停步不前了,远远的用手指着还停在原地的驴车对阎申和老罗头说道。

    老罗头眯着眼睛看了看那辆驴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说道:“走啊,带我们去看看。”

    “我······我······”

    石良一脸为难的看着老罗头,又转过头来求助的看了看阎申,最后还是被老罗头冷不丁的踢了一脚,这才哆哆嗦嗦、一步三停的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去。

    “我······我今早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这辆驴车停在我家的马厩前挡住了出口,所以就上前查看,谁······谁知道这一看,就发现车里躺着一个死人,那车······车底下都是血。”

    说话的功夫,三人已站到了那辆驴车前,老罗头先是围着那驴车转着看了一圈,然后问石良:“你发现的时候,现场就是这样的吗?”

    石良忙不迭的点头。

    阎申蹲下身子,看了看车底已经冻成冰碴的血块,问道:“那车前的布帘在你发现的时候就是撩开的吗?”

    石良又是连连点头,随及意识到不对,又赶忙摇头。

    这下可惹恼了站在一旁的老罗头,他把脸色一沉,双手往腰带里一播,厉色问道:“这车门帘子到底撩没撩开?”

    被老罗头这个架势吓坏的石良把脖子一缩,连忙解释道:“我发现这辆驴车的时候,那帘子是放下的。当时我站在车外面叫了几次,见没人应声,就想着撩开帘子看看里面的情况,谁······谁承想看到里面躺着一个死人,我这急着去报官,走的又急,所以那帘子也就忘了放下来了。刚才,这位小官爷突然这么一问,我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才点头的。”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石良偷偷的看了阎申好几眼。

    对于他的这一小动作,阎申只当是没有看到,随后走到老罗头的身旁,和搭档小声的商量道:“老罗,这人命关天,咱们还是速速回去禀告给老爷的好。”

    老罗头点了点头。

    见两位捕役大人凑到了一起说起了悄悄话,石良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见此,阎申招呼他来到跟前,说道:“这事儿我们得回去禀告给县老爷,还得你随我们一起去面见老爷,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老爷面前说个清楚。”

    听了阎申的话,石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苦着一张脸求情道:“两位官爷,你们要拉我去见官可以,但是在去之前能不能让 我先回去跟家里交代一声,省得家人牵挂。”

    两个捕役交换了一下眼神,点头同意了。

    见此,石良一下子就乐开了花,对着阎申和老罗头是又作揖又打躬的,嘴里感激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在老罗头的一声催促里,这才猫着腰转身进了自家的屋门。

    雪还纷纷扬扬的往下撒落着,实在无事可做的阎申一会儿抬头欣赏欣赏雪景,一会儿又低头踢腾起脚边的积雪来,一边踢还一边在心里嘀咕道:为什么在天空里看起来轻盈无比的雪,一旦落到地上,就变得如此沉重呢?

    这是一个有太多答案,同时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阎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不再思考这个伤脑筋的问题,又飞起一脚,只想着看看自己到底能把这些松散的雪花踢出多远。一扬脚,一大团白色粉末飞起,在这些闪着银白色光芒的粉末重新落回地面的时候,一个牛皮黄色的物体引起了他的注意。

    阎申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想了想,走向前弯腰从雪地里捡起了那个东西,拿在手里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被揉成一团的信封。

    把信封摊开,阎申又发现那信封里好像还有一张信纸,他又盯着那信封看了看,这才小心翼翼的掏出里面的信,只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怔在了原地,他看了看那驴车车厢里躺着的死者,又看了看手里信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发现异样的老罗头凑到了阎申的旁边,歪着头眯着眼睛看向阎申手里的信纸,等到看清那纸上的内容后,也一下子愣住了,只见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大字:杀我者,父。

    ······

    从早上开始下的雪,直到晚上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看着漫天的大雪,钱进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微笑。

    一到下雪的时候,钱进总要在雪地里四处走走,这是他的,更准确一点儿来说,是她的一个习惯。

    钱进的这个习惯是怎样养成的,没有几个人知道。

    同样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还有钱进的性别。

    对于这点,钱进倒是没有刻意隐瞒,不过同样的,也没有刻意的提起。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倒是将这一点在七日之前,刻意的告诉了一个才刚认识了一个时辰不到的人。

    这个人就是那晚无聊的钱进在酒楼门口转悠时,碰到的那个碰碎了一个花盆的“黑人”。

    那日,在四楼的澡堂子里等了两、三刻钟后,钱进一个人先回楼上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等到又过去了两刻钟后,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一打开门,站在钱进面前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玄色华服,年龄只在十五、六岁、长发飘飘、面容清秀的少年。

    记得当时钱进看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是笑了的,只唯一让她觉得碍眼的,就是少年那一头怎么也不肯束起来的长发。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钱进总是想方设法的在少年面前讲述各种束发样式,奈何无论钱进是明示还是暗示,少年始终不愿把头发束起。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钱进看的习惯了,也就不再提让少年束发的事了。

    时间飞快,转眼过了七日。

    自那日,钱进在同衣酒楼的十楼给男孩安排了一个房间,每天下午天将要黑的时候,钱进会摇摇晃晃的出现在酒楼的门口。

    一直以来,她都将自己的这种行为称之为“上工”。对此,除了她那住在郊区的父母外,没人提出过异议。不过,就在钱进连续好几个月,按时托人给二老带过几次银钱后,就连她的父母也不再说什么了。

    原本,钱进来每日来酒楼的时间是很随意的,自从收留了少年后,她每日都是尽可能早一些的出现在酒楼。不为别的,只是带着她新收的小兄弟在同衣酒楼这座喜乐镇最高的建筑里,到处的瞎转悠。

    此时刚过掌灯时分,那披头散发的少年正跟在钱进的身后,低头踩着钱进踩过的脚印,两人就在同衣酒楼门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若是在一折话本里,这个情景绝对是一个浪漫爱情故事的开端,可惜,这日子不是话本里的故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在钱进的爱情故事里,绝对不会允许有一个男性的存在,更何况还是一个自始至终,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性。

    又在酒楼前转了一圈,钱进转身招呼身后的少年,说道:“走吧兄弟,太冷了,咱二人还是进去吧。”

    说完,就转身向酒楼里面走去。

    其实,不用钱进招呼,身后的少年也会乖乖的跟着她进去的。或者说是,根本不用她招呼,身后的少年会随着她去任何地方,当然了,厕所和浴池除外。

    走到酒楼的门口,站在门口迎客的小二依然有礼貌的对着钱进来一声“四爷好”,而在看到跟在钱进身后的少年时,因为不知道名字,就只是点头示意,或者干脆视而不见了。反正,那低着头走路的少年也从不在意。

    两人进了酒楼后,两人的位置就变成了少年在前,而钱进则迈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

    从一楼直到七楼,在走这段长长的楼梯时,看着眼前腰身挺的笔直的少年的背影,钱进的脑子里总是想起某人曾跟她讲过的亲身经历,以及由那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的任何事,都是相互的。

    又想到平时总是跟在身后的这个少年一直不肯对自己多讲话,肯定还是自己对他的“相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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