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太平局(上部) 第八十章、无极论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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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阴木,阴阳相吸,以道还道,这破法妙啊”

    另一个穿着员外衫的中年人手捋五绺须髯:“这年轻人不简单”

    下面的辜凤仙也意识到这一点,对夜酩躬身一礼,正色道:“是辜某心生怠慢,未曾瞧出您的境界,献丑”

    夜酩虽然身上到处是伤,但只是皮肉之痛,除了感觉体力有所消耗,并无大碍。

    少年诚恳道:“老先生客气,我这一剑是猜的,纯属侥幸”

    辜凤仙皱眉:“不知你是如何猜出老夫这一剑真意的?”

    夜酩想拖延些时间恢复体力,缓缓道:“老先生出身嵩阳书院,意书神鬼难测,只是无论剑意如何变化,其根旨仍是一个藏字,此藏虽然被诸多武林前辈解为包容聚合,海纳百川,但其实藏就是藏,隐形遁势,您的第二剑已至藏神于他心之境,这一式必更卓然一筹,中庸之道便是至理之道,人生于天地,天心即人心;剑生于人心,人心即剑心,为天地立心,亦可是剑,所以我想您的剑意所藏如果不是我的心,就是我手中的剑,故而才尝试以神霄剑引雷,实乃我运气好”

    辜凤仙听得频频点头,心中已然料定眼前这高大少年必是位世外高人,这哪里是侥幸,分明看穿他这一剑真意乃是“舍心求心”,只不过没明说而已,忙拱手道:“兄台过谦,依你看这一剑可还有别的瑕疵?”

    夜酩想起他爹曾说过的一句话,摇摇头:“一式剑招无论如何高深绝妙,在没遇到齐虎相当的绝技之前,永远不可能施展完美”

    辜凤仙闻听一愣,半晌没有说话。

    场外很多观众听到这样一句话,也都纷纷陷入沉思。

    尤其是站在顶层雀台上的几人,不约而同闭上双眸,一息入定。

    胖和尚想了一阵,忽然睁开眼,轻疑道:“不求一胜,但求一败?”

    美须男子也叹道:“相生相克,相反相成,这话确实很有道理,这一剑瑕疵恐怕恰恰在于无懈可击”

    片刻,辜凤仙忽似想通一事,脸上现出一丝沧桑,拱手道:“多谢指教”

    夜酩轻轻点头,却见辜凤仙忽将手中两杆毛笔掷回身后桌案笔筒,神色怅然道:“老夫前半生教书育人,悟出一个“利”字,人人皆以圣贤之道注我,所求无非功名利禄,少见我注六经,继往圣绝学,所谓文章千古事,不过是牢骚太盛、废纸一张,与国、与民、与己皆无一用,三十岁心灰意冷,弃文学武,想以三尺青峰,斩尽天下不平事,起初醉心专研天下各式剑招,得一“势”字,渐而得意忘形,又得一“意”字,四十岁后遍访江湖名宿,砥砺剑心,悟出一个“勇”字,五十岁剑道大成,在中土江湖博得一些虚名,却仍觉心藏块垒万钧,不得解脱,又回山闭关,得禅师点化,入非想非非想之境,茫然天际白云间,转眼十年,悟空是空非空,参剑是剑非剑,自觉心中不再有执念,再得一“道”字,却并未悟透,近些年重读孔孟老庄,又铸一剑,乃是以格物为锋,致知为锷,诚意为脊,正心为从,修身为格,齐家为柄,治国为首,制以五德,存以浩然,持以春秋,行以冬夏,一直未曾一试,今日斗胆请君一相,不知意下可否?”

    夜酩听完这么长一段牢骚,对老儒的治学精神感到有些钦佩,只是光听他这样一说,就觉得这一剑有点问题,轻轻摇摇头。

    辜凤仙道:“若是你觉得体力难支,我可以等你,还请不要推辞,辜某愿以一颗金珠相谢”

    夜酩有些无奈,但看老儒这般醉心剑道,不想坏其道心,略微斟酌道:“老先生这一剑集儒道大成,蔚为大观,在这擂台之上寻证此道,恐只能沦为上下相绞,行凶斗狠的庶人剑”

    辜凤仙苦笑,他又何尝不知这一剑与此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叹道:“那依你看这一剑当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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