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遗仙1

    此间遗仙1 (第2/3页)

中出来,远远便瞧见沧海这便有异象,便过去瞧了瞧。你可要好好感谢我,若不是我这一瞧,你怕是早就丢了性命。”

    千荀回想起自己自几日前回了神界,从卜命那里查到了薛陵的阳寿之后便匆匆赶回凡界。果然薛陵阳寿早在四年前就已终了,她在薛府三年遇上的那个薛陵完全就是他人假扮的,并且打算这次回去必要拆穿假薛陵的真面目。

    可又好巧不巧,正路过沧海时,便察觉到沧海竟有魔族术法的异动。想她在人间呆了这么久,头一回察觉到魔族存在,千荀可以说是抛下了凡间琐事立马前去勘察的,反正薛陵尚在薛府里头待着,她晚去几日也无妨。

    而后千荀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面前这人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转念一想,千荀话中确有漏洞,沧海四周竟是荒野,哪里有人家住。况且人是在沧海中心遇的难,哪有凡人能随随便便就过去沧海瞧瞧端倪。千荀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几个巴子,叫你多嘴!

    “啊对了,你不是要这锏吗,那便给你吧。”为了转移话题,千荀拿起无情锏递给花无期。

    花无期还想着千荀编的故事,不打自招的自言自语着实好笑。不过意料之外的是,花无期可没想到千荀会这么爽快就把无情锏给他了,他还想着按她的性子可能还会要他再多请她吃些甜点美食什么的。

    “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顶多拿去砍个柴。”

    “……”

    “好了,我去帮志孝哥还有虞嫂准备晚饭了。”千荀正要出门去,回头又问道:“对了,我叫千荀,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花无期。”

    步子停下,千荀意味深长地盯着花无期看,这回换花无期不适应了,问道:“怎么?”

    千荀这才收回了目光,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张在薛府密室中寻到的信封上的名字,若他真的是花无期,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什么,久仰大名,想来沧海那地方,人世间也只有你敢去了吧?”

    望着千荀浅笑着出门,花无期不仅自嘲几番,若他换作是以往还是摇光君的他,沧海那地方可谓是来去自如;可现在,他觉得多管闲事太过麻烦,他只想安稳度过,无风无浪,不做人上人,不做仙外仙,一日三餐,冬暖夏凉,如此便好。

    “虞嫂!志孝哥!我来帮你们做饭!”千荀兴奋地奔到虞嫂和志孝跟前,替虞嫂洗洗蔬菜,帮志孝生生火。

    花无期莫名觉得心安,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安稳生活吧。

    午餐时间将至,花无期在房内等着,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直到千荀端着她那碗所谓的“美味佳肴”炒青菜上桌之后,花无期这才阴白了她心中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早在三年前,千荀刚来薛府没多久那会儿,刚好是薛陵生辰,薛舞为薛陵做了顿饭,可口美味,千荀瞧见了,硬是要亲自下厨为薛陵做一顿晚饭。花无期还清楚地记得,那晚的米饭是稀烂的,那晚的菜叶是焦糊的,那晚的鸡汤是咸到需要数杯白开水来解渴的……

    花无期握着筷子迟迟不肯下筷,别瞧这菜肴色泽似乎还算看得过去,谁知道下口是咸是甜,还是其他更怪异的味道呢……

    千荀撸了撸掉下来的袖子,擦了擦额角渗出来的汗水,看花无期不下筷,诧异道:“怎么不动筷?”

    顿了顿,花无期放下了筷子,说道:“我等他们过来一起吃。”

    “也好。”千荀赞同地点点头,说罢便又去厨房里头帮忙了。

    不一会儿,千荀又端了一大盘鸡肉汤过来。碗盖还未掀开,在冬日寒冷的夜晚鸡汤的香气被热腾腾的暖流蒸腾散发,混入空气中,异常好闻。

    “虞嫂人可好了,为了款待我们俩把她家那只健壮的大公鸡给宰了。你可有口服了,正好给你补补身子,你瞅瞅你,一大男人怎的看上去这般瘦弱,一定要多吃点鸡汤!”

    花无期问到这味道,原本有些食不下饭的肚子倒有些饿了。回想起上一回千荀做的鸡汤完全没有这么香,便猜到这次的鸡汤必然不是千荀烹饪的,待千荀把汤碗搁在桌上,掀开碗盖时,操起汤勺舀了一勺。

    千荀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调侃道:“方才还说要等虞嫂他们一块儿吃,这会儿就等不及了?”

    花无期稳住手里险些撒掉的汤汁,看了眼门外,虞嫂和志孝正赶过来。千荀瞅了眼身后,瞧清楚了来人,这才松开了他。

    “家里没什么珍禽美味,二位不要嫌弃啊。”虞嫂端着碗,面容慈善。

    千荀夹了一块鸡肉放到碗里头:“珍禽美味哪里比得上乡间野味,何况是出自虞嫂之手,比那些个皇家贵族里御膳房出来的厨子做得更好吃呢。”

    一旁的花无期听了不禁佩服起千荀这嘴皮子了,向她在薛府那会儿想要买什么东西做什么事,他不同意,她也是这般东夸西夸,他倒也奈何不了她,只得答应。

    虞嫂笑得合不拢嘴,志孝捧着饭碗也笑着回应道:“千荀丫头,你还倒别说,我阿娘那厨艺当初在镇子上可是数一数二的。以前阿爹还在那会儿,就是好阿娘那厨艺,被阿娘拴得牢牢的。真应了那句话,要想抓住男人心,就要先抓住男人胃。”

    这话一出,虞嫂那张略微泛黄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只有坐在志孝对面的花无期认为此言差矣,像他就不会因为做饭好吃而欢喜她,更不会因为心上那人做饭不好吃而不再欢喜。千荀也继续打趣道:“那志孝哥是不是也被虞嫂的厨艺拴地牢牢的,都不想娶媳妇儿了呀?”

    志孝挠了挠后脑勺,怪不好意思地说道:“媳妇儿还是要娶的。”

    “可有中意的姑娘?”千荀衔着筷子,凑近些问道。

    志孝瞧她凑了过来,忙低着泛红的头,眼神有意无意地望向千荀,支支吾吾不肯说话。花无期把志孝的模样尽数看在眼里,不知哪里来的酸意,还以为是饭菜里头加了醋,总之心中着实有些不快。瞧着之前千荀端过来的那道至今还没动过的炒青菜,鬼使神差地夹了一筷子青菜便往嘴里送。

    哪料送得太急,这青菜又甜的发腻,花无期被这甜味呛着了,放下筷子直咳嗽。

    千荀见状,往花无期身边凑近了些,帮他拍了拍背,笑着说:“无期兄,我知道我这青菜炒得还算可以,你也不必这般着急吧?又没人跟你抢。”

    虞嫂忙倒了杯水递给花无期,花无期接过来,小抿了一口,这才舒缓了不少。心想着这哪里是炒青菜,是炒糖菜吧。

    “公子没事吧?”志孝问。

    “没事没事,他身子骨可结实了,想来是两日未进食,饿得慌。”千荀摆摆手。

    “吃饭这事儿可急不得。上回村里来了几个因饥荒逃难到这儿的,村长给他们施舍了一桌饭菜,有个人吃得太急,活活给噎死了。”志孝认认真真地讲,虞嫂在一旁拿筷子戳了他一下,嘴里低估说他没大没小。

    这话叫花无期更加觉得没面子了,掩着嘴轻轻咳了咳。千荀见他情况好转,便又夹了根青菜添在他的碗里:“这回你可得好生品尝品尝。”

    吃也不行,不吃也不行。正左右为难时,志孝夹了一根青菜尝了尝。千荀眼睛放光,问他味道如何。

    志孝咂巴着嘴巴,眉头时而收紧,时而舒展,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表情。而后终于挤出来一抹笑,动了动喉结咽了下去,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赞道:“好吃!”

    说罢,志孝又夹了一大筷子青菜往碗里送。

    “好吃就多吃点。”

    志孝抬头看花无期碗中的那根青菜仍是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把面前的炒青菜端到自己面前:“既然公子不爱吃,那我便承包了。”

    花无期再次扶额,他敬佩志孝是个男子汉,这般甜的青菜,竟还能一口气吃这么多。花无期甘拜下风,而后又舀了勺鸡汤填补一下味蕾的损伤。

    翌日,花无期早早地起了床。

    志孝家里虽是穷苦人家,志孝他父亲过世早,娘儿俩相依为命,不过日日也都过得自在。家里一共三张床,来了两位客人,志孝和虞嫂便把两张大床空出来给他们睡,两人就挤在一间房里,虞嫂睡床,志孝打了个地铺。冬日天寒,千荀便把虞嫂给她的那两床棉被分了一床给虞嫂,又从花无期那里挖了一床给志孝。

    所以花无期起得早是有另原因的,因为千荀挖过去的那一床棉被是他房里唯一的一床棉被。

    清晨志孝又背着竹篓上山砍柴去了,而千荀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

    早晨山脚下的村庄被雾气笼罩着,朦朦胧胧好似山水画境。虞嫂煮了锅清粥,花无期喝完倒真觉得志孝他爹被虞嫂抓住胃是有道理的,连碗粥都做出了鲜滑可口的味道。

    唤不醒千荀起来喝粥,花无期便搬了个板凳坐在虞嫂身边,帮她拨毛豆。

    平安村占地面积不大,甚至有些小,整个村子总共也就十来户人家。虞嫂家来了两位贵客的事也早就传遍了村里,所以这日花无期在院子里帮着虞嫂拨毛豆,虞嫂家篱笆外头过往的来人都时不时在篱笆外驻足眺望,询问虞嫂这就是你家的那位贵客之一?

    这时候虞嫂都会笑着点点头,而后继续拨毛豆。

    平安村也算是个穷乡僻壤之地,村里头的未嫁姑娘哪里见过像花无期这般细皮嫩肉颜如白玉的翩翩公子啊,于是纷纷结伴赶来虞嫂家观看。

    临近午时,千荀这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推门出来。一睁眼便瞧见在水槽边上帮虞嫂洗菜的花无期,还有篱笆外头几个望着花无期掩嘴偷笑的姑娘,顶着问号插着腰过去问。

    “你是闲着无聊才过来洗菜?”千荀觉着花无期本就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这剥毛豆实在是与他格格不入。

    花无期头也不抬,闷声答道:“嗯。”

    这千荀就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花无期手里头的青菜,虽说千荀自己也不怎么碰这些东西,但还是把他从水槽边上挤开:“这哪里是你们男人做的事,去去去,先把那边的姑娘解决了再说。”

    两手空空的花无期向着篱笆外看了看,那边的姑娘见着他把目光抛了过来,各个笑得花枝招展,绢帕微颤。可花无期哪里有心思搞这些,回头便拾了些之前劈好的柴火进屋去了。

    花无期一走,篱笆外的姑娘们张望了片刻也不见人出来,便也纷纷离开了。

    在志孝家里呆了两日平常日子,花无期正有些贪恋这般的生活时,胸口的疼痛叫他不得不想起他体内尚且存活的蛊虫。原本该是与释青云和秋雪辞赶在去往蛮山的路上,而此刻却在寻常百姓家里过着无忧的日子,可他的病情,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在沧海,他内力散尽,到今日也才刚恢复三成,再加上身体里这蛊虫未除。花无期从灶头前站起身来,胸口的痛意袭来,疼得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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