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第3/3页)

气没有用,能不能成为我馆正式学员,还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诸位请照我的样子,蹲作这般。”摆出样子,“凡在一个小时内趴下去的,请自行出门。”又看看腕上手表,“一二三,开始!”

    众人皆摆马步,下蹲。

    照门走进一人,是苍柱,一身道服,看上去像个游方道人。

    炳祺迎上:“你是⋯⋯”打量他。

    苍柱拱手:“是大小姐令我来的!”

    听到“大小姐”三字,炳祺紧忙拱手:“大师,请!”

    任炳祺引苍柱直入后院,走进陈炯办公室。

    陈炯正与几个穿长衫的人开会。

    “师叔,”任炳祺一脸兴奋,“太师太推荐的高手到了!”

    见苍柱寻常服饰打扮,文质彬彬,在场诸人无不惊愕。

    陈炯眯缝眼睛上下打量苍柱,看不出任何高手迹象。

    陈炯迟疑一下,缓缓伸手,对方也伸手出来。二人握住。

    苍柱之手柔若无骨,陈炯加力,对方没有回握。陈炯再加力,对方仍然松软,虽没叫疼,却无一丝反制之力。

    陈炯不忍再用力,松开问道:“先生尊姓大名?”

    “草上飞。”苍柱淡淡应道。

    众人面面相觑。

    “草上飞?”陈炯再问,“是先生的绰号吗?”

    苍柱笑笑,没再应声。

    “先生此来,可知所为何事?”

    苍柱点头。

    “敢问先生,可是师太请来的⋯⋯高士?”

    苍柱拱手:“高士不敢当!”

    陈炯长吸一口气,一脸纳闷地后退几步,拉过一只凳子,正要让座,满头大汗、一身紧身服的陈隽从练功房里旋风般冲进。

    陈隽急问:“阿哥,说是有大师来了,人呢?”

    陈炯灵机一动,指向苍柱:“这位先生就是!”

    陈隽转望苍柱,目瞪口呆:“就你?”

    苍柱朝她笑笑。

    “哈哈哈哈,”陈隽长笑几声,“我说大师,你这身材,一阵风怕就刮飞了!”

    “能不能刮飞,你可试试!”

    陈隽眼睛睁大:“哟嗬!哪能个试法?”

    “我站在此地,小姐若能动我分毫,就算赢了。”

    “你⋯⋯看好!”陈隽哪里肯信,运足力气,欲行推动,却见苍柱原地不动,急了,“快点儿,扎好架势呀!”

    苍柱笑笑,依旧不动:“来吧。”

    陈隽猛撞上去,结果自己连退数步,差点儿跌倒。陈隽急了,一连冲上几次,使尽解数,竟然没动苍柱分毫。

    陈炯惊愕:“先生,我可以试试吗?”

    “可以。”苍柱随口应道。

    陈炯上前,苍柱稍稍移动脚步,扎好架势。

    陈炯捉住苍柱胳膊,拉推顶拱,苍柱巍然伫立。

    众人无不震服。

    “真人不露相,先生之谓也!”陈炯由衷叹服,拱手,“在下陈炯见过先生!”又指陈隽,“在下舍妹,多有冒昧,请先生宽谅!”

    苍柱拱手回礼:“草上飞见过陈先生,见过陈小姐!”又朝众人,“见过诸位!”

    “先生,你叫⋯⋯草上飞?”陈隽好奇了。

    “是。”

    “那⋯⋯先生一定能飞了!”

    陈隽话音未落,苍柱身子一纵,人已弹在房梁上,而后又如落叶般飘下,面不改色,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陈隽大服,眼珠儿一转,扑地跪倒:“飞先生,小女子有求!”

    “小姐请讲。”

    “小女子愿拜先生为师,恳求先生收徒!”

    “小姐请起。”

    “先生不答应,小女子就不起来。”

    “这⋯⋯我答应!”

    陈隽拜叩:“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众人皆笑。

    苍柱露个脸,算是报到了,见众人在忙,推说有事,起身离去。陈炯与任炳祺送出大门,返回时见院中扎马步的人只剩下三个,且个个大汗淋漓,看样子也都撑不下去。

    任炳祺一脸沮丧,指他们道:“师叔,倒下三批了,没一个成器的!”

    “降低标准,能收的全都收下!”陈炯吩咐。

    “啥?”炳祺急了。

    陈炯指下场地:“就那个姿势,你给我蹲一个小时试试!”

    炳祺来劲了:“蹲就蹲!”

    炳祺正要去蹲,陈炯白他一眼,指下后院,大踏步走去。

    炳祺跟回后院,来到办公室,屋中原先开会的三人站起相迎,一个穿长衫,另两个穿西服。

    陈炯将一张中英文写就的文件递给任炳祺,指着穿长衫的:“炳祺,这是刘翻译,你带他去趟洋行,向莱皮士下战书!”

    “好!”任炳祺接过文件,朗声应道。

    “告诉莱皮士,如果他接受应战,就必须签署生死约书,是现场签,当所有观众的面签!”

    “师叔,”任炳祺迟疑一下,“死伤无责,洋人在擂台的牌牌上已经写明了的!”

    “写明归写明,签署归签署!当场签署约书,就可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同时昭示国人,这是一场生死大战,是一场事关中华民族荣誉的伟大决战!”

    任炳祺立定,声音洪亮:“是!”

    “去吧。”

    任炳祺接过战书,与刘翻译匆匆走出。

    陈隽转向陈炯:“洋赖皮摆擂台,我们该是挑战才对!”

    “是应战!”陈炯语气坚定,“莱皮士是摆擂挑战中华武术,我振华武馆首任馆长草上飞是代表中华武术界应战西洋拳师,所以他是挑战,我们是应战,这个关系不能颠倒。”又转向两个穿西服的同盟会骨干,“你二人负责联络各家报馆,张扬此事。记住,大报小报,一个都不可落下!”说着拿出两只信封,“这里面是两千块,你们全拿去,全部花掉,用作各家报馆、各路神笔的润笔费!”

    二人接过,郑重点头。

    “记住,”陈炯叮嘱,“嘱托记者,不仅要张扬比武,还要趁此机缘张扬我同盟会,张扬我振华武馆,要组织爱国青年、爱国学者,口诛笔伐,声势越大越好!洋人不把我华人当人看,欺侮我们几十年,我们要趁此当口,宣传爱国仇洋,将这场比武事件升级到维护中华民族尊严的高度。同时,要组织联络各个学校,让学子们动起来!学子是我们砸烂旧世界、打出新中国的核心力量!”

    二人点头。

    陈炯指着陈隽:“这是陈隽同志,可以代表我。无论遇到何种事体,二位都可直接与陈隽同志联系!资金若有缺口,由她协调。”

    二人向陈隽拱手。

    陈隽伸手,与二人一一握过。

    接下来数日,申城大街上的所有报童全都忙活起来,无不手拿报刊,四处叫卖:“看报看报,中国功夫应战西洋拳术;看报,看报,草上飞应战大杠铃,立生死文书,中外古今大决战⋯⋯”

    章虎一向说干就干,在定下大策的当晚就付诸实施,在顺安屋里摆下一张麻将桌,手把手地教顺安如何搓牌。

    顺安也真上心了,一连几日不出门,直搓得昏天黑地,头晕眼花,仍不叫停。

    搓至第三日,阿黄拿着一摞报纸走进来:“章哥,快看,重大新闻!”

    章虎、顺安拿起报纸,看起来。

    “小娘比哩,”章虎情不自禁,兴奋地搓手,“草上飞应战莱皮士,签署生死约书,比赛场所定在万国跑马场,门票十块洋钿!哈哈哈,我就晓得有人会出这个头!介大个国,介多人,还能没个高手?”

    “是哩。”顺安应道。

    “小娘比哩,看我使个绝招,让那莱皮士好好领教一下中华武术!”

    “章哥,”顺安笑了,“人家比武,你使绝招,这不是滑大稽吗?”

    “咦,”章虎大眼一瞪,“兄弟是不想让我使绝招吗?”

    “哈哈哈,不是不让,是⋯⋯你不上场,哪能个用法哩?”

    章虎招手:“过来!”

    顺安凑过头,章虎附耳悄语。

    顺安长吸一口气,拱手叹服:“章哥,真有你的!”

    “奶奶个老**哩,”章虎坏坏一笑,“不用此招,我那口闷气就没个出处!”

    与此同时,振华武馆陈炯办公室的桌面上,摆着更多的报纸,陈炯等人手一张,皆在赏看。

    陈隽拿着几张新报旋风般冲进来,喘着气道:“阿哥,快看!”

    陈炯看向报纸,上面赫然印着一张图片,是个大牌子,上写:“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好!”陈炯朝几案上猛擂一拳,“这块牌子在哪儿?”

    “就在外滩黄浦公园里,是我与《申报》一个记者偷拍的。”陈隽略顿一下,压低声,“我细审了,原文不完全是这意思!”

    “啥意思?”

    “是两个牌子,华人不可入内,狗不可入内。”

    “那不就是这意思吗?”陈炯一震几案,“重赏那个记者,奖他一百块洋钿!”

    “啊?”炳祺愕然,“一张照片就赏一百大洋?”

    “阿哥,”陈隽白他一眼,“这张报纸一到市面上,人们全都疯了。几所学校的学生还要上街游行呢!”

    “好样的,阿妹,没想到你能成为一员大将!”陈炯由衷赞道。

    炳祺吐下舌头。

    “嘻嘻,”陈隽一脸得意,“猛药还在后头呢。”

    “阿妹,”陈炯拿出二十张门票,“这是比赛的门票,我为各报馆的记者留下二十张,由你分发!”

    “再多给我一张!”

    “送给啥人?”

    “伍挺举!”

    陈炯扑哧一笑,取出两张:“你呀,也好。这是两张包房票,一张是他的,另一张请他转交商务总会的祝总理!”

    “好哩。”

    “哈哈哈哈,”初战告捷,祝合义兴奋得合不拢嘴,“挺举呀,你的这一招叫空手套白狼,真要是搞成了,将在上海滩创造又一个商战奇迹!”

    “哪里是空手,已经有祝叔的五万两银子打底了呢!”

    “拿五万去博五十万,也等于是空手呀。逮只鸡还得丢把米呢!”

    “祝叔,不瞒你讲,这把米小侄可是捏着一把汗哪!”

    “讲讲看,你因何出汗?”

    “因为这把米是祝叔的,万一失手,我这⋯⋯”

    “呵呵呵,这个店是祝叔一个人的,贤侄放心博去,大不了祝叔从头来过嘛!”

    “谢祝叔鼎持!”挺举拱手。

    “哦,对了,你这讲讲,振华武馆与洋人打擂台,哪能越闹越大哩?”

    “祝叔,你哪能看哩?”

    “感觉不是个好事体。”合义将一堆报纸摆过来,“你看,两家都把话讲过头了,把事体整僵了,洋人输不得,国人也输不得,而擂台赛一旦开打,就只能有一个赢家,无论啥人胜出,总会是⋯⋯”顿住话头。

    挺举眉头凝起。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有人敲门。

    挺举开门,是门卫。

    “伍助理,”门卫禀道,“有位小姐寻你!”

    “小姐?在哪儿?”

    “门房里。”

    “祝叔,”挺举笑一下,冲合义摆个手,“你忙,我去看看!”

    挺举走到门房,陈隽迎出,两只杏眼盯住他看。

    挺举拱手,目光征询:“在下伍挺举,小姐是⋯⋯”

    陈隽没有应对,只将大眼盯住他。

    挺举被她盯得发毛,再次拱手:“请问小姐有何事体?”

    陈隽回过神来,笑了:“原来你就是伍挺举呀!”

    “正是在下。小姐是⋯⋯”

    “嗬,还以为伍挺举三头六臂呢,没想到是个白净书生!”

    挺举被这“白净”二字逗乐了,笑道:“让小姐失望了!”

    陈隽伸手欲握,挺举退后一步,拱手作揖。

    “咦,手哩?”陈隽做出握手的动作,“不晓得握手礼吗?”

    挺举大是尴尬,勉强伸出手。

    二人握住。

    挺举象征性地轻握一下,松开:“请问小姐芳名?”

    “陈隽!”陈隽指向自己鼻子,“陈炯是我阿哥!”

    “哎哟哟,”挺举完全放松,一脸惊喜,“你就是陈隽呀,在下早就听陈炯讲起你呢,”打量她,“嗯,像,太像了。”

    “伍挺举的大名,还有伍挺举的英雄事迹,我的耳朵都听出老茧来喽。”

    挺举尴尬地笑了:“甭听他们瞎讲。”

    “我叫你阿哥,成否?”

    “当然了!”挺举笑道,“你小小年纪,难道还想当阿姐不成?”

    二人皆笑起来。

    “伍阿哥,我来寻你,是有桩事体。”陈隽拿出两张门票,“阿哥太忙,让我将这两张门票捎来,一张是阿哥你的,另一张请阿哥转交祝总理!”

    “谢阿妹了。”挺举接过门票,瞄一眼,“对了,我正有事体问你。”

    “啥事体?”

    挺举抖一下门票:“就是这个事体!”

    “嘻嘻,你问阿妹算是问对人了。不过,总不能让阿妹在这⋯⋯”陈隽看向大门,做个鬼脸。

    “呵呵呵,”挺举笑了,“是哩。”忙伸手礼让,“阿妹,请!”

    陈隽来到挺举办公室,闲扯几句,挺举问起比武的事,包括细节,得知草上飞是被一个叫大小姐的人推举的。

    听到“大小姐”,挺举觉得事情复杂了,寻个理由打发走陈隽,便匆匆赶到天使花园。

    “哟嗬,”葛荔白他一眼,半是嗔怪,“是伍大助理呀,好像是有些辰光看不到人了!”

    挺举抱歉地笑笑,走到她身边,低声:“小荔子,有桩急事体。”

    葛荔越发来词了:“我还以为是大助理吃错药、摸错门了呢,原来是有急事体!讲吧,啥事体?”

    “打听个人!”

    “啥人?”

    “草上飞!就是向洋武士挑战的武师!”

    葛荔笑了:“你哪能想起来向我打听他哩?”

    “你功夫介好,想必晓得这方面的人。再说,听说陈炯是托大小姐请到此人的,记得你也自称大小姐,想必⋯⋯”挺举打住,笑了,“所以就来问你了。”

    “咦,”葛荔纳闷道,“啥辰光我对你自称过大小姐了?”

    “你对顺安讲过。我和顺安刚到上海那晚,顺安向我讲起你来,我就晓得大小姐与你相关!”

    “好好好,我认下。”葛荔扯他衣襟,“走吧。”

    “去哪儿?”

    “咦,你不是想见见草上飞吗?”

    葛荔带挺举来到清虚观。

    观门紧闭。守门道士见是二人,遂开偏门。

    葛荔二人直入后殿,望到院中大树下面盘坐三人,苍柱居中,申老爷子、阿弥阿公一左一右,互相抵掌。

    苍柱头上热气腾腾。

    葛荔瞥见,扯住挺举胳膊,远远站定。

    三人显然感受到了,缓缓收功,鼎足静坐。

    葛荔扯挺举走近,在申老爷子前面坐下。

    挺举寻到空当,盘腿坐定。

    “伍大助理,”葛荔看向挺举,“你要见的人就在这里,有什么要问吗?”

    挺举明白就里,看向苍柱,拱手:“柱叔!”

    苍柱拱手,以笑代答。

    “老阿公,”挺举转对申老爷子,“孙辈此来,是想求问柱叔与洋人打擂之事!”

    “你有何疑?”

    “这场擂台一定要打吗?”

    申老爷子不答反问:“你觉得有何不妥吗?”

    “就孙辈所知,这场擂台赛内有玄机!”

    “有何玄机?”

    “此地并无外人,孙辈就照实讲了。振华武馆为革命党人陈炯所办,陈炯与孙辈相识多年,无话不谈。陈炯甚有魄力,擅长借势生力。橡皮股灾可有千因,其中一因就是他的推动。此番向洋人挑战,不过是陈炯所下的一枚棋子,意在借机挑起华洋仇视,搅乱时局,火中取栗!”

    “嘻嘻,”葛荔笑道,“你讲这些,老阿公早就晓得了。”

    挺举震惊,目光错愕。

    葛荔做个鬼脸。

    “挺举,”申老爷子看向挺举,“看过《***》否?”

    挺举摇头:“家中原藏此书,阿爸不让看,说是禁书,学子不宜!”

    “是哩。传闻此书为唐人李淳风、袁天罡所著,因其预测奇准,为历朝官府列为禁书,不许私家刊印。此书共分六十图,象征六十甲子,每图各附谶语与颂词,预测后世兴亡治乱。”

    葛荔眼睛大睁:“老阿公,此图讲到大清朝了?”

    “是哩。此图第三十七象,讲的就是时局。”

    “哪能讲哩?”

    “此象图是,水中恶鬼,怀抱人头。谶曰:‘汉水茫茫,不统继统,南北不分,和衷与共。’后面还有一颂,曰:‘水清终有竭,倒戈逢八月,海内竟无王,半凶还半吉!’”

    挺举闭目苦思。

    “天哪,”葛荔惊道,“水中恶鬼,抱个人头,这个哪能解哩?”

    “既为天机,不可强解。”申老爷子应道,“不过,就此象而论,恶鬼状如蛮夷,怀抱国人之头处于水中,或可解构数十年来中华困厄。自禁烟以来,洋夷侵扰,内忧外患,水深火热,生灵涂炭,华夏子孙死于国难者不可胜数。清廷式微,三教九流纷起结社,正邪混杂,家国混乱,权臣虽有救国之心,却又各生私念,贪权恋利,终究回天乏力。清朝气数,至此尽矣!”

    挺举长吸一口气,恍然有悟:“如此讲来,老阿公助力陈炯,是行天道。”

    “天道自然,非人力所能强为。然而,洋夷仗恃枪炮之利,瓜分我土,掠我财物,辱我人民,又以鸦片毒物损我国人尚武精神,是可忍,孰不可忍!”

    挺举重重点头:“晚辈晓得了,只是⋯⋯”顿住,看向苍柱。

    “你讲。”

    “据晚辈所知,莱皮士不仅蛮力惊人,功夫也很了得,败在他手下的对手不计其数,在印度、**一连毙杀多名高手,绰号‘金刚拳’。在下听葛荔讲过柱叔,晓得柱叔武功高强,但在这竞技场上,生死攸关,听闻柱叔还要与他签署生死约书,晚辈颇为忧心!”

    申老爷子笑了:“挺举呀,你只晓得洋人有金刚拳,却不晓得你柱叔有浑圆意拳!”

    “哦?”

    “此洋人是西夷,西方为金,所练金刚拳,亦为金;你柱叔是东方人,属木,名苍柱,亦为木。”

    葛荔急了:“金克木呀,老阿公!”

    “呵呵呵,”申老爷子爽朗笑道,“金虽克木,木却生火,你柱叔的浑圆意拳由五味心火生成,木越多,火越大,火则克金哪!”

    阿弥阿公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听申老爷子笑声轻松,又见苍柱一脸坦然,挺举知他们已有胜算,遂松下一口气,朝苍柱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