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官海风雨 第六十三章:国内变局

    第二卷:官海风雨 第六十三章:国内变局 (第2/3页)

子,李孝忠自作主张,比“常例”添了一些东西。不过,这个“常例”是在平隋匪的时候定的,当时钱得花在军兴上,宫里的开销压缩得很厉害。

    李孝忠想,仗既然打完了,“太后以天下养”,多要一点东西不算过分。李念凝被他几句好话一说,也觉得有道理,既然他自夸一定有本事要的回来,就由得他了。

    内务府的司官为难,向内府大臣请示。内府大臣指示:只要不需动用现银,库里有的,尽可以拨给他。

    未曾想,这个时候兼领“管理内府银库”的齐王来了,一问端详,大为恼火:“拿‘则例’来!”

    所谓“则例”,就是“常例”的书面记录。齐王拿着单子,一条条对照,多出来的,通通划掉。

    处置完毕,临走前还扔下一句话:“告诉小李子,他再这么浑水摸鱼,挑事逗非,当心他的脖子上的吃饭家伙!”

    这句话,当然不会转告李孝忠,也没有任何必要了:因为齐王的声音很大,坐在屋子外的李孝忠听得清清楚楚。

    齐王依据“则例”的做法当然是正路,但言语动作之间太不给人面子,李孝忠固然又怕又恨,回去偷偷哭了一整天,李念凝心里也很不是味儿。

    李念凝痛感:没有自己的班底。

    那么,自己的班底在哪里?或者说,谁才算自己真正的“心腹”?

    就像在养心殿东暖阁里跟韩炜霖说的,她想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秦禝。

    李念凝决定,这一次秦禝一回国,就叫他进中枢。秦禝虽然年轻,但身上的功勋拿来进中枢是足足够够了,就资历而言,谁也说不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一人退出中枢,一人才能进中枢,贾旭年纪大了,也该退出去了,而秦禝既被各方包括齐王自己视为齐王一系人马,对秦禝补桂良的缺,齐王那边一定欣然接受。

    李念凝有足够的把握,将这位“齐王一系人马”,踏踏实实地拢在自己的袖中。

    心里边默默筹划这件事情的时候,那个“袖”字在眼前晃了一晃,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裙”字。李念凝脸上倏地烧了起来,不由偷偷地左右瞄了一眼。

    宫女太监远远垂首站着,没人留意到太后小小的失态。

    秦禝进中枢是第一步,之后总要一步一步,把办事之权都抓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想到和“他”每日君臣奏对,几乎算得“朝夕相见”,李念凝的脸上又热了起来。

    对于秦禝回国后,可能和齐王发生直接间接的冲突,齐王自己是懵然不觉,但齐王一系的人士里面,有人已经隐约生出警惕,如彭睿孞。

    但这种担心是不能够说出口的,因为两边都是“自己人”,不可以在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为相关人等心中埋下芥蒂,自乱己阵。只能处处留心。调和鼎鼐了。

    在另外一个方向上“使用”秦禝,李念凝和齐王,包括保守的勋贵勋贵们,却是有着共识和默契的。

    这就是压制地方。

    不管什么时候,某个派系过于坐大。永远不会为在上位者所乐见。以曾继尧为核心的地方人物,同年至好,门生故吏,彼此联结,遍布要津。已成为政坛上一支压倒性的力量了。

    这一次剿马贼。单从军事角度看,其实李纪德比曾继尧更合适。曾继尧所长在于治军,不在临敌,要说指挥作战,李纪德是强过他的老师的。

    但中枢上有人忧虑,曾继尧已成尾大难掉之势。若再重用李纪德,岂非又扶出来一个曾继尧?

    因此剿马贼的活计,终究还是派到了曾继尧头上。中枢大臣们的心思是不可以公之于众的:曾继尧的路子,稳打稳扎,能够控制住局面,但短期内恐怕难以竟功,而龙武军不久就要回国了。

    就是说。实际上是请曾继尧为龙武军打一个头站,最后的功劳还是龙武军的。曾继尧,加不了多少分。

    因为,不论李念凝眼中,还是齐王眼中,“秦禝一系”才是“自己人”。

    那班成日价要朝廷重用勋贵的勋贵们就更不必说了。

    这几股暗流,刚刚在水面上掀起浪花。离波涛汹涌,还有一段日子。

    这时秦府,这两天着实地忙碌了起来:粉刷房子,定做帐幔,预备筵席。还在院子中央搭起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戏台,备下了两票戏,叫的是京城里现最当红的“八喜班”。

    内务府跟着一路忙前忙后,因为,皇太后要来临幸秦府了。

    李念凝跑到秦禝家里来,源于岐王妃那张碎嘴。

    韩氏封了一品诰命后,秦府马上就热闹起来了,各家命妇纷纷上门。刚开始的时候,韩氏还不大习惯,但常言说得好:“作此官,行此礼。”加上居移气,养移体,韩氏很快便成为一位地道的气度雍容的贵妇。

    岐王妃是秦府的常客,除了为秦禝做媒的心思不死之外,和姐姐不同,岐王妃对韩氏本人很有好感,乐意把她作为一个唠叨的对象。

    于是每次进宫,几乎都会向姐姐提起韩氏。李念凝对这个话题的态度是很矛盾的,既厌烦,又想听。厌烦是因为她始终摆脱不了对韩氏的那种奇怪的反感,想听是因为有时候会从妹妹那张碎嘴里间接地了解到秦禝的一些情况。

    有一次,当着李念凝的面,岐王妃少见地对韩氏带出了抱怨的口吻。她终于向韩氏提起了秦禝的婚事,韩氏当时的反应颇为古怪,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但岐王妃已经看了出来:她不愿意。

    岐王妃愤愤地说道:“好,又吃了人家一颗软钉子。我就不明白了,如果是自个太年轻,小叔子那儿说不上话,也就罢了;可小叔子娶媳妇,你做大嫂的不阴不阳地不乐意,到底什么意思呢?”

    “不阴不阳”的,除了韩氏,还有一位,乃是她的太后姐姐。

    李念凝听了,不由大起“敌忾”之感,一时间对韩氏的感觉颇有改观。同时也不由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那次进宫谢恩之后,韩氏又进了一回宫。不过这一次是东太后太后接进去的,在李念凝的长春宫只待了一小会儿,而且晚上留宿在钟粹宫中。东太后应该没想那么多,但这样一来,就把上一次韩氏在李念凝这儿的待遇比下去了。

    李念凝颇为懊恼,这些天正想着用个什么办法补救一番,听了妹妹的话,突然灵光一闪:“我去‘他’家里看看!”

    君主临幸臣子的家,是对臣子非常高的奖誉,这个恩典,又远远超过了东太后留宿韩氏了。

    但太后和皇帝又不同。皇帝当然哪个臣子的家都去得,可太后毕竟是妇道人家,一般说来,只能临幸近支王公的府邸,本质是属于“走亲戚”的性质。

    如果秦禝在家,李念凝反倒不好上门了,因为实在是没有这个仪注。但现在秦家里面没有男主人,只有一个嫂子,太后临幸,可以理解为女主人们之间串个门,舆论只会把这个当成上面对秦禝的一种特别的恩典,并不至于引起过多的其他的非议和联想。

    李念凝这个人,这些事情上确实喜欢别出心裁,而且,做起来的时候,别有一番畅心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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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日子,天还没亮,内府、顺天府、禁军统领衙门,各自派人,在秦府附近的胡同附近驱赶闲人,清扫陛道,秦府附近的胡同整个地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

    李念凝之前已经下了懿旨,仪注一切从简,因此例牌的近支王公接驾的程序就完全去掉了,不然一窝蜂地涌进秦府,李念凝在秦家,什么话也别想说,什么地方也别想看了。

    侍卫大臣、銮仪卫这些是省不掉的,但有懿旨,除了当班的岐王,其他无关人等,通通在秦府的二门外候着。反正里边的每一进院子、每一个门口都站了御前侍卫。

    秦府中门大开,因为没有男主人在大门口跪接,所以太后的明黄大轿直接抬了进去,岐王扶轿,一直到了二厅阶前才停下。

    韩氏已经在阶下盛装相候,见轿子进了二门,插烛般跪了下去。

    李念凝搭着李孝忠的手臂下了轿子,直起身来,看到了韩氏,含笑道:“快平身吧。”

    长春宫的宫女头儿、李念凝的贴身丫鬟珠儿快步走上前去,扶起了韩氏。

    李念凝微微地向左右两边各偏了偏头,加带眼角余光,看清了大半个院子,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他”的家!

    韩氏右手边前面带路,一行人拾阶进入二厅。

    外面阳光灿烂,里边略显昏暗。过了片刻,李念凝适应了厅内的光线,看向左首时,却不由大吃一惊。

    秦禝就在眼前,面带微笑。

    定睛细看,原来是一副画像。

    只是这画像“像”得未免太可怕了!逼肖真人,丝毫不爽,就好像在墙上挂了一个秦禝!

    李念凝治国理政,杀伐决断,此时却不由心中怦怦直跳。旁边的岐王、李孝忠、珠儿等人也发出了低微的惊异之声。

    韩氏留意到客人们的诧异,赶忙解释:前些日子韩炜霖从申城带了过来,刚刚挂上去的。

    “墨画”上的秦禝,穿着的似乎是扶桑的“朝服”,修身合体,英姿飒爽,比之我朝的翎顶辉煌,似乎更加神气呢。

    李念凝下死眼盯着,心里已起了“据而有之”的念头。

    这副“墨画”,原先是挂在正厅的,但御座也设在正厅,不知道旁边的墙上挂一副秦公爷的“画像”,会不会有碍朝廷体例,于是便挪到了二厅,于是便提前吓了李念凝君臣们一跳。

    怎么开口和人家讨要呢?

    韩氏好像知道她想什么似的,说:启禀皇太后。秦禝一共寄来了三张“墨画”。

    哦?倒要看上一看。

    一张还是军装,只是换了个姿势;一张却是“便装”,李念凝看了,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

    她改主意了:要就要这张“便装”的。穿扶桑“朝服”的有两张,又不好把两张都要回去;这张“便装”的才是“独一份”。

    二厅是一个“过渡”,开席开戏之前,供太后小憩。本来略坐一坐就往正厅去的,现已在秦公爷的“墨画”前流连了不少时间。

    时候差不多了,韩氏请皇太后起驾正厅。

    戏台就设在正院中央,朝北,正厅就算是戏厅,朝南。秦府已经将正厅的所有的榍扇全部拆了,居中设一张御案,这是太后的位子。东边一张小点的桌子,是岐王的;西边一张桌子再小一点,是一品辅国夫人韩氏的。

    内务府的司员、长春宫的太监,相互传呼,珍馐佳肴流水价递送上来。

    同时,二门外边候着的公人,由秦府的下人们负责招呼。

    然后,开戏。

    在秦府大半天地待下来,李念凝心畅神明,极其快意。心想这番自在享受,宫中哪里得来?流连忘返,竟颇有“蜀中乐,不思归”之意了。

    李念凝对韩氏的观感,进一步改善,觉得不枉自己给了她一个一品诰命的恩典,着实会巴结!原先心里对她的那份莫名的抵触,已经很淡很淡了。

    趁着两出戏的间隔,韩氏向太后告了罪,起身更衣。回来的半道上,让李孝忠给截住了。

    李孝忠极漂亮地请了一个安,笑嘻嘻地说道:“奴才有一件差事,要请夫人成全。”

    曲终席罢,李念凝吩咐,将带来的给秦府的赏赐放了。而且,指定其中有一份是明氏的。

    韩氏代全府上下谢了赏,然后“回赏”:当着李念凝的的面,把一张三百两银子的票子交给珠儿——这是给宫女的,将另一张三百两银子的票子交给李孝忠——这是给太监的。

    带着秦禝那张“独一份”的“便装墨画”,李念凝心满意足地起驾回宫了。

    李念凝不晓得,这张墨画并不是“独一份”,还有一份,在申城。

    秦禝的墨画,都是一式两份,申城白沐箐那里一份,京都嫂子那里一份。

    当时从扶桑交寄东西回国内,极其麻烦,只能托人,因此墨画先到申城。韩炜霖进京,正好将京都那份带上,交给秦府里的嫂子。

    和墨画一路的,当然还有家信。和稍早前的电报不同,这是正儿八经的书信,封缄严密。给京都的还是只能说说官样文章,尽量恳切点罢了;但给申城的却尽可“煽情”。

    秦禝第一次用文言文写情书,很是起劲。放了许多肉麻说话上去。

    白沐箐一边看,一边哭,一边笑,然后就摩挲着他墨画,痴痴发呆。

    白沐箐柔滑纤细的手指慢慢滑过墨画,轻声道:“你们两个,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

    当京都的李念凝君臣一班人正对着秦禝的墨画品论的时候,白沐箐正在发呆,不过不是对着秦禝的墨画,而是对着一堆礼物。

    这是一份非常特别的礼物。白沐箐估计,其价总在一万银子以上,好生贵重。

    但说“特别”,倒不是仅仅因为礼物的价值,而是送礼人的身份和送礼的“名目”,十分特别。

    礼物是时任闽浙总督的肖棕樘送的。

    由刚刚从杭州回来的“加按察使衔”的胡浩洵“转递”。

    “名目”嘛,胡浩洵说是“肖大人贺秦公爷新婚之喜”。

    白沐箐哑然,这个“婚”是大半年前成的,还算“新婚”吗?

    白沐箐冰雪聪明,她原本就和胡浩洵认识,秦家和胡家又是相交极深的朋友,中间关节不难猜的出来:肖棕樘必有事情相求于秦禝,而胡浩洵现为肖棕樘倚重,为他备办粮台,这份礼物名义上由胡浩洵“转递”,实际上肯定就是胡浩洵一手掏钱操办的。

    用“恭贺新婚”这个名义,是要把自己牵扯进去,希望自己能够向秦公爷吹一吹枕头风。

    胡浩洵“转述”的“肖大人的几句话”印证了她的猜想:“肖大人说,他也听过这位白沐箐的大名,说她做姑娘的时候,‘举身入衙’,侠义肝胆,真是当世奇女子,多少男人都比下去了!”

    名满天下、目高于顶的“肖棕樘”,居然下这么大的力气夸一个侍妾,白沐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问题是,肖棕樘求秦禝办什么事呢?

    胡浩洵没说,白沐箐私下底问干姐姐胡夫人,胡夫人却说:“男人们的事情,叫他们自己折腾去就好了,咱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个枕头风怎么吹呢?

    肖棕樘确实有事相求于秦禝。

    肖棕樘克复杭州后,又打下了湖州,这一带隋匪算是肃清了。但他却没有像曾继尧、秦禝、李纪德那样封爵,是因为原先盘踞杭州的伪王王景阳未被歼灭,而是逃往建州福州一带;同时,江西的隋匪也退入了这一带。

    肖棕樘平浙既未竞全功,同时身为闽浙总督,对清剿匪情亦责无旁贷,所以,朝廷的上谕中特为交代:“肃清后再行加恩。”

    于是肖棕樘抓紧时间,休整训练士卒,囤积军械粮饷,准备南下。

    胡浩洵是替肖棕樘到申城来筹饷的。

    肖棕樘这个人,心雄万夫,但势力没有多大,人缘也不太好,饷源便有限得很。

    杭州本是鱼米之乡,暂时也还是肖棕樘的地盘,但隋匪之乱,杭州被祸最惨,大伤元气,无论如何需要一定的修养生息的时间,饷源肯定是不能全指望杭州的。

    那就得打旁边的江苏的主意了。

    江苏是秦禝的地盘,肖棕樘和这位勋贵的新贵并无交情,但为他帮办粮台的胡浩洵和秦禝却是深交,两家的女眷更是结义姐妹,这层关系,岂可不用?

    秦禝现在扶桑,无法联系,肖棕樘于是写了一封极恳切的信,托胡浩洵面交署理苏抚赵定国,将秦禝的功勋和赵定国的风骨,都大大夸奖了一番。

    赵定国慨然道,大帅对肖大人心仪已久,肖大人的事情就是龙武军的事情,江苏每月可以为浙军解协饷六万两。

    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过肖棕樘的期望。

    龙武军的待遇在当时算是鹤立鸡群,一个兵单是饷银就要七两银子。但普通的行情,一个兵每月饷银、军粮、器械、弹药加上营帐等杂项,大约是五两银子。浙军实数一万八千人,省点用,每月十万两银子就能维持。

    实际的数字当然不止,所谓筹饷从宽,肖棕樘报给朝廷的是二万三千人,加了五千。再加上大帅个人的使费、幕僚们的薪水和必不可少的迎来送往,每月大致要十五万两银子。

    江苏的协饷一解就是六万两,占浙军全军军费三分之一强,既帮了肖棕樘的大忙,也极大地缓解了杭州的压力。

    这其实并没有给江苏增加额外的负担,因为原来江苏每月解给老军协饷的数目就是六万两,老军裁撤后,这笔钱暂时省了下来,现在不过等于从老军转到了浙军这里。

    对于江苏的慷慨,肖棕樘固然心感,杭州的百姓更是感激得不得了。杭州人都说,秦公爷是咱们杭州人的姑爷,当然向着杭州。又说,秦公爷正在扶桑征讨叛逆,这件事白沐箐出了好大的力气。

    许多人想起当初秦禝斩杀隋匪降人,为杭州人报仇的事情。于是这种说法愈传愈真,最后连肖棕樘都相信了,和胡浩洵商量,要好好谢一谢白沐箐。

    白沐箐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定为造福桑梓了。

    胡浩洵倒不认为赵定国是看在白沐箐的面子上才这么大方的,但这种话没必要说破,顺水推舟,你好我好。

    但不可以直接谢白沐箐的。一个是如果白沐箐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不免大家尴尬。更重要的是,如此置赵定国于何地呢?难道以赵瘸子的风骨,会看这件事办事情?

    最后胡浩洵想了这么一个主意:“补贺”秦禝新婚。

    肖棕樘叫好。

    这么一来自然把白沐箐扫在里面。更重要的是,秦禝回来后。虽会略觉突兀。但正因如此。对这份礼物,才会印象更加深刻;对送礼人的情意,才会更觉可感。

    听说白沐箐是穿红裙子进门的,一定很受宠爱。对白沐箐表示重视,两人心里都会很舒服,都会领情。

    这会为他和秦禝的交往开一个好头。

    肖棕樘在秦禝那里,所谋者,绝不仅仅是每月六万两的协饷。

    首先。他要引秦禝为奥援,抵抗曾继尧。

    肖棕樘是公认的天下奇才,生平最不服气的一个人,是曾继尧。肖棕樘自负学识才干,都在其之上,然而勋位名气,却都在他之下,这个心结,终生不解。

    而肖棕樘最憎恨的一个人,是李纪德。

    当初打下常州之后,李纪德鼓动秦禝去打金陵。秦禝投桃报李,怂恿李纪德去打杭州,结果两人都欣然“中计”。

    这一招气的肖棕樘发昏。自此肖棕樘便视李纪德为一生死敌。

    肖棕樘心气虽高,但绝非不能正确判断形势之人。他知道自己和曾继尧的势力差的太远,真要和湘淮叫板,一定要结有力的同盟。

    龙武军回国之后,必然成为政坛举足轻重的力量,这一点,肖棕樘和大多数人的看法无二。如果能够和秦禝扎扎实实套上交情,是否可以联手对付湘淮虽未可知,但对日后浙军的壮大发展,必定大有助益。

    但这个还不是肖棕樘最重要的目的。

    打平王景阳不在话下,但单靠剿灭剩下的隋匪,勋名是赶不上曾继尧的。

    现在国内还有两场大乱,一是马贼,一是羌乱。欲成就不世之功,须从这两处着手。

    曾继尧已经被派去主持剿马贼,朝野都是是寄以厚望的。但肖棕樘冷眼旁观,却认为曾继尧名位已足,心气已衰,难成大功。马贼短期之内怕是难以平定。

    不过,这不代表这个活计会落到自己头上。

    因为龙武军就快回国,除非马贼在龙武军回国前已经戡定,不然,龙武军一回国必会第一时间被派去剿马贼。以龙武军的声望、秦禝的帘眷,自己是不可能和他竞争的。

    而且,马贼迟迟不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参剿各部事权不一、各自为战,就是现下,南曾北僧也是互不相属。而不论谁去剿马贼,包括秦禝,都不可能爬到诚郡王的头上,因此,这也实在不是件什么好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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