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官海风雨 第六十四章:回国
第二卷:官海风雨 第六十四章:回国 (第2/3页)
拨开云雾见月明”!
随后就把秦禝的附片,发给了曾继尧、李纪德,咨询他们的意见。
这一次曾继尧的回奏极快,“老成谋国,切中肯綮,臣不能及也”,“指画明白,一切方略,臣附议”。
李纪德的回奏也是赞成的,但他另有说不出口的心思:你这不是叫我们替你打前站,你一回国,便收全功吗?
但嘀咕归嘀咕,对朝廷之前派的差使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刻吧后方的事宜都交给曾继尧节制,自己亲自北上。
这么做原因有二。一个是不能所有的功劳都叫龙武军抢了去;一个是李纪德已经别生警惕,知道龙武军回国之后,自己的作用会大大下降,如果还是像之前那样推三阻四,就会被朝廷当做一枚“弃子”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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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扶桑返回申城,海程并不算太长,也就三四天的光景。并非局势已经糟糕到必须争取这几天时间,而是秦禝回国后是要北上的,目的地如果是申城的话,北上还是得坐海船。与其这么折腾,不如就在长崎截住了,把目的地改成津门。
而前出津门的钦差已经在津门等他了。这位钦差,居然还是刘秉言。
秦禝颇为惊喜,先请圣安,刘秉言含笑答了“圣躬安”,然后宣旨。
圣旨共有三份,宣完一份,展开第二份,再宣,如是者三。这是很少见的安排,一般情况下,不同的内容,会归总到一份圣旨中,不会这么繁琐。这是朝廷表示对圣旨的内容和接旨人的分外重视之意。
第一份圣旨,是用来宣读嘉奖给秦禝的赏赐的。
第二份圣旨,着秦禝“中枢上行走”。
第三份圣旨,着即授秦禝“督办直隶、山东、河南、山西四省军务钦差大臣,此四省治下诸州的军队,及地方文武员弁,均着归秦禝节制调遣,如该地方文武,不遵调度者,即由该大臣指明严参”。
内容极其“丰富”。
前两份加官进爵、入直中枢。在秦禝料中;至于第三份圣旨,虽然想到会派自己去剿灭马匪。但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名分。
这等于把直隶、山东、河南、山西四省所有官员全部派做了自己的下属,这可已经是夏国近乎五分之一的国土了。
情知这一段时间。政情战况都大有变化,秦禝深深吸了一口气,领旨谢恩。
待秦禝站起身来,未等他开口,刘秉言给秦禝请了一个安,说道:“恭喜大帅!”
秦禝大愕。赶忙伸手拦住,口气带出了埋怨:“故人相见,我还没有给你道乏,你就先来消遣我。什么意思啊?”
刘秉言正色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仪制尊贵,朝廷体制攸关,大帅虽然谦退,也不好太轻忽了。”
秦禝心中微动,这个刘秉言,有点意思,莫不成……
秦禝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消遣,咱们自己兄弟拿来开个玩笑好了,到了外面,你可不能这么说我。”
刘秉言哈哈一笑,道:“大帅放心,我晓得分寸。”
秦禝从来没有用“自己兄弟”来描状和刘秉言之间的关系,个中微妙意味,被刘秉言迅速捕捉到了。秦、刘二人之间关系的重大变化,就在这一刻确定下来。
刘秉言再不会叫秦禝“文俭”,而是和赵定国、沈继轩一样,称呼他“大帅”;同时,在秦禝面前,也就自居和赵定国、沈继轩一样的地位。
秦禝还有客人要见,后面和刘秉言有许多时间细谈,刘秉言只是要言不烦地介绍了最重要的几件事情:拿办沈浼、诚郡王阵亡、曾李易位。
秦禝一言不发地听完了,点点头说道:“不急咱们晚上详谈。”
晚上,秦禝和刘秉言两人把酒小酌。
刘秉言说道:“有一些事情,朝廷怕干扰大帅的军务布置,就没在圣旨里说。两宫是希望龙武军里能有一支偏军到京畿附近的。现在京城周围那些京营禁军,别说打什么大仗了,就是几百个马匪,都剿灭不了。如果龙武军分得出人手来,说句实在话,两宫才睡得了安稳觉。”
妙极,此亦吾之所欲也。
接下来谈到江苏为肖棕樘支饷、肖棕樘送礼的事情。
刘秉言说道:“肖棕樘目高于顶,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厚币卑辞,都说什么自己英雄欺人,那也得看人,到了大帅这里,就是英雄相惜了。”
秦禝笑道:“肖棕樘的这份人情,我心领了。他想要什么,我大致猜的到,也许还真给得了他。”
又谈到浙江人的感激和心思。
刘秉言含笑说道:“杭州这块地盘,乡亲们心意可感,大帅其有意乎?”
秦禝沉吟道:“听说接替肖棕樘的人,操守还好,也能任事,请他走,不大容易吧?”
刘秉言说道:“大帅不必过虑。上面把他放到这个位子上,无非不想涨曾继尧的气焰罢了。如果大帅夹袋中有人,两宫一定是先要照应自己人的。何况,”他狡黠地一笑,“有一个好去处,可以安置马恩德。”
“哦,哪里?”
“西北。”
秦禝眼睛一亮,果然是好。
此中妙处,只能意会。马恩德愿不愿意呢?一定愿意的。而且,一定是“全身心投入”,办差唯恐不力。
秦禝笑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署理浙江诸州的位子,我要向朝廷保荐你。”
刘秉言连连摇手:“万万不可。”
秦禝愕然道:“为什么?”
刘秉言说道:“我是杭州人。做本乡本土的官,虽至公亦有私。大帅若作此提议,徒叫朝廷为难罢了。”
秦禝眉头微皱,说道:“可惜,可惜。”
心里说,这些个情形规矩,其是俺是知道的。
刘秉言的语气变得凝重,说道:“有一件事,要禀告大帅知晓的。”
是关于何三国劫夺沈浼侍妾的事。
秦禝的脸色慢慢变了。
刘秉言偷觑着,看到秦禝眼睛中寒光闪过,那种狰狞凌厉,他从所未见,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刘秉言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这个侍妾,原是隋匪伪王的妻子——这个朝廷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一直装聋作哑罢了。何三国就是吃住了这一点,叫沈浼和胡柏草都无可奈何。”
他顿了一顿,说道:“何三国现在在山西当差,也算是大帅你的下属。”
又稍稍沉默了片刻,刘秉言说道:“何三国的后面,是吴王。”
吴王?那位“糊涂王爷”?
就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了。
秦禝尽量把粗浊的气息平缓地吐了出来,看刘秉言一脸担心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不过你放心,我从不害人,可如果有人要骑在咱们头上撒尿,”他狞笑了一下,“那也不成。”
秦禝这会带回来的军队不多,只有近卫团和他一起回来了。其余的军队都交给梁熄在扶桑继续作战,不过扶桑现在战局明朗,相信很快就能竟全功。
而这次征调的龙武军都是留驻在江苏的,这些留驻的龙武军各部知道要去剿灭马匪,都大为兴奋。毕竟都憋坏了,有一种转头便要去屠狮杀虎的快意。
秦禝在会议上反复告诫部下不能轻敌。但这其实是做不到的,此时的龙武军,哪里还能把马匪放在眼里?包括秦禝自己,也难免生出“碾压”的快感。
秦禝和各部主官在地图上反复研议,具体军事布置在抵达津门前就要做好,到了大沽口,下了船,便各自奔赴预定防区。
刘秉言素来知兵,国内情形又最熟悉,也参加了相关会议。
至于心柔,当然不愿意和秦禝分离,但既已归国,不回申城,白沐箐的面子上须不好看。因此虽然两个人都颇为不舍,但心柔还是主动提出回去申城,没有叫秦禝为难。秦禝给白沐箐写了信。
谁知道到了第二天,刘秉言又拿出一份谕旨,又变作宣旨的钦差。秦禝又得跪倒磕头了。
上谕的内容叫秦禝微微心惊:西北出事了,胡柏草阵亡。
朝廷把陕西也划给了秦禝,“着该大臣全盘统筹办理,如何调遣兵马,并粮草辎重,乃细思详划,预为之计,陛见之时,明白回奏。”
就是说,秦禝现在“五省军务”。不但要剿灭马匪,还要平定羌乱。
京都那位御姐。您真以为我三头六臂呀。
接完旨,刘秉言讲起胡柏草阵亡详细,原来不是打了败仗,而是,实在倒霉。
胡柏草入陕,大力振作,本来军务上已颇有起色。东边,同州一带,他派手下大将李磊、李尔北拒羌人,大大缓解了潼关的压力;西边,西安一带的军务他自己亲自主持,也防守的颇为得当。甚至还前出向西进攻羌人
羌人一时立不住脚,向西退去,胡柏草沿河追击,追到了周至。于是全军猛攻周至。胡柏草亲临前线,指挥作战,不想一颗流矢飞来,正中右目,很快便伤重不治。
胡柏草麾下的军队失去主帅,溃回西安;陕东的羌人得讯,士气大振,反扑李磊、李二部,二将接战不利,苦苦支撑。
陕西的匪情,几乎完全回到胡柏草入陕之前、沈浼主事时候的局面了。
朝廷对胡柏草的阵亡深感痛惜,追授了侯爵,着其独子袭之。
还是那句话:抚恤这些都好办,问题是,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窜入山西的西路马匪愈来愈西,差不多要接近山西、陕西边境了。一旦西路马匪西渡黄河,或羌人东渡黄河,就会合流,则西北即全境糜烂,再图收拾,一定大费周章。
朝廷手上是真没有人了,反正山西、陕西接壤,剿灭马匪、平定羌乱相关,于是索性全部扔给了秦禝。
秦禝的头略略有一点大。
胡柏草此人,不但能打仗,为官也是清廉自守。
秦禝的计划中,是要把胡柏草收为己用的。胡柏草不但在军务上会成为一个好帮手,日后改革,他的勋贵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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