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 第五十八章:彼岸花开,青莲绽放
梦里梦外 第五十八章:彼岸花开,青莲绽放 (第2/3页)
在是个很粗俗的女人,可是她说的话却又偏偏令人不能否认。
小青又说道:“你心里虽然这么样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因为我是别人的老婆。”
“难道你不是?”
“我是不是别人的老婆都一样。”
白夜如遭雷击:“一样……?”
小青直接了当的说道:“我本来就是为了要勾引你来的。”
白夜怔住。
“因为你不是好人,长得却不错,因为你看起来不像穷光蛋,我却很需要赚点钱花,我只会用这种法子赚钱,我不勾引你勾引准?”
小青的声音又落入白夜耳朵,他想笑,却笑不出。
他以前也曾听过女人说这种话,却未想到一个女人会用这种态度说这种话。
她的态度严肃而认真,就像是一个诚实的商人,正在做一样诚实的生意。
“我的丈夫也知道这一点,这地方赚的钱,连他一个人都养不活,他只有让我用这种法子来赚钱,甚至连那两个小伙计的工钱,都是我用这种法子付给他们的。”
别的女人用这种态度说出这种话来,一定会让人觉得很恶心。
可是这个女人不同。
因为她天生就是这么样一个女人,好像天生就应该做这种事的。
这就好像猪肉,不管用什么法子炖煮都是猪肉,都一样可以让肚子饿的人看了流口水。
白夜终于笑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男人如果笑了,通常就表示这交易 已成。
小青忽然走过去,用温热丰满的躯体顶住了他,腰肢轻轻扭动摩擦。
可是白夜伸出手时,她却又轻巧的躲开了。
现在她只不过让他看看样品而已:“今天晚上我再来,开着你的房门,吹灭你的灯。”
夜。
白夜吹灭了灯火。
他身上仿佛还带着她那种廉价脂粉的香气,他心里却连一点犯罪的感觉都没有。
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对一件事的看法,本来就和普通人不一样。
何况,这本来就是种古老而诚实的交易,这个女人需要生活。
他需要女人。
大部分江湖人都认为在决战的前夕,绝不能接近女色。
女色总是能令人体力亏损。
白夜的看法却不一样。
他认为那绝不是亏损,而是调合。
酒,本来是不能掺水的,可是陈年的女贞,却一定要先掺点水,才能勾起酒香。
他的情况也一样。
这一战很可能已是他最后一战。
这一战他遇见的对手,很可能就是他平生最强的一个。
在决战之前,他一定要让自己完全松弛。
只有女人才能让他完全松驰。
他是白夜,同时也是青莲剑仙!
天下第一的青莲剑仙是绝不能败的!
所以只要是为了争取胜利,别的事他都不能顾忌得太多。
窗子也是关着的。
窗纸厚而粗糙,连月光都照不进来。
月已将圆了,屋子里却很黑暗,白夜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黑暗里,他在等,他并没有等多久。
门开了,月光随着照进来,一个穿着宽袍的苗条人影在月光中一闪,门立刻又被关起,人影也被黑暗吞没。
白夜没有开口,她也没有。
夜很静,她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发出来,仿佛是提着鞋,赤着脚走来的。
但是白夜却可以感觉到她已渐渐走近了床头,感觉到那件宽袍正从她光滑的身躯上滑落。
宽袍下面一定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是那种会让人增加麻烦的女人,她也不喜欢麻烦自己。
她的身躯温热、柔软、纤细却又丰满。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言语在此时已是多余的,他们用一种由来已久的,最古老的方式,彼此吞噬。
她的热情远比他想像中强烈。
他喜欢这种热情,虽然他已经发现她并不是那个叫“小青”的女人!
她是谁呢?她不是那个女人,但她却确实是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女人中的女人。
她是谁呢?
床铺总是会发出些恼人的声音,他们就转移地板上去了。
他得到的远比他想像中多,付出的也远比他想像中多。
他在喘息…
等到他喘息静止时,他又轻轻的叹了口气。“是你。”
她慢慢的坐起来,声音里带着种奇特的讥诮之意,也不知是对他,还是对她自己。
“是我。”
她说:“我知道你本来一定连做梦都想不到会是我的。”
月已将圆。
她推了床边的小窗,漆黑的头发散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在月光下看来,她就像是个初解风情的小女孩,宁静羞涩。
她当然已不再是小女孩。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要个女人,每当你紧张的时候,你都会这样子的。”
她一直都很了解他。
“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要我。”
她轻轻叹息:“除了我之外,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会拒绝,可是你一定会拒绝我。”
“所以你才会这么样做!”白夜说道。
“只有用这种法子,我才能让你要我。”
“你为了什么?”
“为了我还是喜欢你。”
她回过头,直视着白夜,眼波比月光更清澈,也更温柔。
她说的是真话,他也相信。
他们之间彼此都已了解得太深,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也许就因为这缘故,所以她爱他,所以她要他死!
因为她就是陈宁。
但她却不再是春日里的栀子花,而是冬雪中的寒梅,温谷中的罂粟。
冬日中的玫瑰,倔强、有毒,而且多刺!
蜂针一样的刺。
白夜淡淡说道:“你看得出我很紧张?”
无声的地板,又冷又硬。
陈宁看着白夜,淡淡说道:“我看不出,可是我知道,你若不紧张,怎么会看上那个眼睛像死鱼一样的女人?”
她又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可是我想不到你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白夜哑笑,眼前这个女子还会有想不到的事?
陈宁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我已经想到了,只不过不愿意相信而已。”
“哦?”
陈宁直视着白夜,“我一向很了解你,只有害怕才会让你紧张。”
“我怕什么?”
“你怕败在别人的剑下。”陈宁的声音里带着讥诮:“因为所谓的青莲剑仙是永远不能败的!”
虽然垫着被褥,地上还是又冷又硬。
她移动了一下坐的姿势,将身子的重量放在白夜的腿上,然后才接着道:“可是这世上能威胁到你的人并不多,也许只有一个。”
“谁?”白夜双手向后,撑在地板上,缓缓说道。
“黄泉!”
“你怎么知道这次就是他?”白夜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就因为你是白夜,他是黄泉,你们两个人就迟早总有相见的一天,迟早总有一个人要死在对方的剑下。”
黄泉漆黑,白夜明亮!
陈宁叹了口气:“这就是你们的命运,谁都没法子改变的,连我都没法子改变。”
“你?”白夜笑了。
“我本来很想要你死在我手里,想不到还是有个人救了你。”陈宁别过头,冷冷说道。
白夜立马拉住陈宁的臂膀,冷冷问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陈宁苦笑道:“如果我早就知道世上有他这么样一个人,我早就杀了他。”
她又叹了口气:“现在我虽然知道了,却已太迟了。”
白夜还在拉着陈宁,力道稍微松了一些,语气淡淡说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他是谁?”
陈宁白了那个男人一眼,显然刚才白夜用疼了她。
不过陈宁还是开口说道:“他叫苏子,他有十三把刀,因此他也叫苏十三,不过他的刀却是救命的刀。”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白夜已经松开了手。
“因为黄泉要杀他,只要黄泉活着,他就不敢露面。”陈宁淡淡说道。
白夜忽然长长吐出口气,就好像放下了一副很重的担:“现在我总算放心了。”
“放什么心?”陈宁转过头,看着白夜,眼神中尽是柔情。
白夜故意装作没有看到陈宁的眼神,淡淡说道:“我一直在怀疑他就是黄泉,他救我,只因为要跟我一较高下。”
一个救了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让他死在自己的剑下?
陈宁明白,不过她还是柔声说道:“你担心的若是这一点,那么你现在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她轻抚着他胸膛:“我知道黄泉绝不是你的敌手,你一定可以杀了他的。”
白夜看着她,忍不住问:“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让我放心?”
陈宁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我到这里来,只因为我还是喜欢你。”
她的声音里真情流露:“有时候我虽然也恨你,恨不得要你死,可是别人想碰一碰你,我都会生气,你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她说的也是真话。
她这一生,很可能也是活在矛盾和痛苦中。
她也想寻找幸福,每个人都有权寻找幸福,只不过她的法子却用错了。
白夜叹了口气,轻轻推开她的手,相逢何必曾相识?
也许他们都错了,可是他不愿再想下去,他忽然觉得很疲倦,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别有一番滋味,在了白夜心头。
陈宁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腿上:“你在想什么?”
“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去。”白夜疲倦的说道。
“你不睡在这里?”
陈宁的眼睛里早就已经进了沙砾,她的声音颤抖。
白夜却是看着她,好似没有看到她红了的眼圈。他冷冷说道:“有你在旁边,我睡不着!”
至于是为什么,想必陈宁也清楚。
白夜不想死在陈宁手里,至少现在还不想。
陈宁本来也绝不会留他的。
她当然很了解他的脾气,他要走的时候,无论谁也拉不住。
如果你拉他的手,他就算把手砍断也要走,如果你砍断他的腿,他爬也爬着走。
可是今天她却拉住了他,哀求说道:“今天你可以安心睡在这里。”
她又解释:“就算我以前曾经恨不得要你死,可是今天我不想,至少今天并不想。”
白夜笑了:“难道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陈宁摇头,说道:“今天的日子并不特别好,却有个特别的人来了。”
“谁?”白夜静静的看着她。
看着她慢慢的坐起来,将乌云般的长发盘在头上。
看着她做完这些以后,听着她轻轻的说道:“其实,我们…我们真的有个儿子…”
白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她说的这个儿子,当然不会是陈安。
其实在这段日子里,白夜已经学会要怎么才能忘记一些不该想的事。
比如,幻想他们真的有个孩子。
可是这些事越是想忘记,却越是不能忘记。
如今,听到陈宁这样说道,他几乎忍不住要跳了起来:“孩子…他也来了?”
陈宁慢慢的点了点头,道:“是我带他来的。”
白夜用力握住她的手,道:“现在他的人呢?”
陈宁看着他,淡淡说道:“他并不知道你在这里,你也绝不会找到他的。”
她忽然轻轻叹息:“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你一个大才子会想不到他可能会恨你,恨你从来没有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
她盯着白夜:“难道现在你已经有勇气去见他,去告诉他你就是他的父亲?”
白夜放松了她的手。
而 他的手冰冷,他的心更冷。
陈宁重新拉起了他的手,一如当年他拉着她。
一日看尽了风雪庙,树与花。
过了很久,陈宁才缓缓说道:“如果你能击败黄泉,我就会带他来见你,而你可以告诉他,你就是他的父亲。”
她眼中忽然露出痛苦之色:“一个男孩子如果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不但他一定会痛苦终生,他的母亲也一样痛苦。”
白夜抬起头,看着陈宁:“所以你也一直都没有让他知道,你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陈宁承认:“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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