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知青衫是何人

    第二章:不知青衫是何人 (第2/3页)

败下阵来,骨子里却一股好逸恶劳的戾气,这群青衫子长得歪瓜裂枣,别说动苦力,戳那儿站着也极是煞风景,依我看,不过是些在其位不谋其职的闲徒懒汉,好好的一个街道司,硬是给败成这副模样。”她哀哀地叹口气:“姐姐,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了。你什么想法,倒是说两句啊!”

    “我说你说得对。”李元惜冲小左使了个鬼脸,起身去给火盆里添了两块火炭,再去铺床,见小左仍不依不饶地等着,便只好回应她:“我的任期只有三年,日子拖拖就过去了,何必较真呢?”

    她的说法和她的人格相差太远,小左惊愕地无法下咽,李元惜往窗外瞭了眼,她便明白了,那里黑戳戳地立着个影子,正趴门缝偷听呢。

    小左明了,等他走开,李元惜低声解释:“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难不成要把所有青衫都赶走不成?且看看他们如何做事,咱们熟悉熟悉环境,再做决策。”

    这夜,李元惜睡得不安稳,夜半时被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噩梦惊地坐起,浑身粘了层湿乎乎的汗液,再难入睡。她定了定神,披了件褂子,路过外间酣睡的小左,给火盆里添了些碳,替她掖了被角,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

    汉子们此起彼伏的鼾声令大院不至于太冷清。春风轻吹嫩绿的树芽,院墙外的夜市将近落幕,隐约传来小贩收摊后车轱辘转动的声响,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去了。

    就着这月色下的风和声,李元惜将一枝落地的柳条舞地如银蛇白蟒。所谓刀随心入手如风,斩如惊龙泛狂涛,劈似猛虎破囚笼,撩法起手不留痕,推无定形随敌变,刀割咽喉并动脉,须臾血尽命亦消。

    刀法十三式仿佛和她的人融为一体,随手拈来,招招毙命,十分狂蛮凶狠。断折的柳条甩出,竟能在冷硬的树干上刮出一道雪白印子。

    五更不到,巷子里隐隐传来“天气晴明,无风无雨”的报晓声,伴着打更的木槌声响,别人家的院子里也有了晨起的响动。

    接着,赶车挑担的小贩也吆喝起来了。卖的是刚采摘下的瓜果蔬菜,刚卤好的豆腐豆脑之类的,也有卖花花草草、炊饼香饮之类的,凡是趁早卖个新鲜的东西,都能被高亢的嗓子叫出名来。还有个卖胭脂香水的老妇人也不时地起一嗓子,然后又像走远了似的不作声了,一会儿再起一嗓子,就会接着前面喊,哪个脂哪个膏又卖掉了一盒。爱美的姑娘禁不住诱惑,纷纷拉开大门跑出去试着挑选了。

    李元惜凝神倾听之际,小左打着哈欠走出门来,手里拿着昨晚在赁马店顺手买下的《东京地图全版》,趁着侯明远等青衫还在睡梦中,无人干扰,便要去见识东京城的早市。

    这一见,可算识出不少问题,倒不是说早市不热闹,而是麻烦太多。

    靠近街道司的几条马路斜巷,均是坑坑洼洼,商贩们有的会赶骡车驴车,车轮卡进小坑里还好说,要是陷进大坑,就得好一番忙乎。

    她们恰巧就遇到这样一辆骡车,是从任店来,要往别的饭店送酒去的,车上两缸酒,每缸都裹了棉被防撞,无奈闪进去的坑大,两缸碰一块,碎了一缸,不知要赔多少钱。

    车夫坐地嚎啕大哭,骂着自己不长眼,这边骡车动不了,前前后后许多车辆马匹便都堵住了。

    而附近,并没有值班青衫来指挥交通。李元惜试问为何没人去喊青衫,大家反倒拿嘲弄的眼神看她。

    “青衫?呵,等青衫到了,这车也该朽坏了。”人们讥讽。还有的干脆赌气地回她:“东京人,不知青衫是什么人!”

    最后,堵路上的车夫们一起帮忙,才叫骡车走出困境,李元惜就近问店铺里要了块木板垫到坑面上,不多会功夫,木板又给压折了。

    街面也极不宽敞,多是因为店铺自主延伸出的凉棚、彩楼、欢门等,有豪华酒楼更是目无大众,欢门甚至伸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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