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第一枪

    十六、第一枪 (第2/3页)

考点的那一站,这些年轻人鱼贯而出。四号出口处,人流稀稀拉拉地串联成一条并不整齐的队伍。方圆几里的范围内,类似的队伍还有十几支,它们就好似一个庞然大物体内流动的血液,把朝气蓬勃的氧气源源不断地供给那颗蠢蠢欲动的“野心”。

    前方的会展中心是 “血液”汇集的地方。几家知名培训机构的工作人员正向入场的考生发放着免费资料和涂卡铅笔。对于培训机构发放的涂卡铅笔,小张是不敢用的。他身上带了两只削好了的铅笔,那还是他参加英语四级考试的时候专门买的。不过在路经本机构的朱老师的时候,他还是礼貌地接过了文具。

    9点才开考。这会儿刚过7点半,考区B展厅门前就已经人头攒动。以年轻人为主体的考试现场总少不了送考家长的身影。送考是他们的习惯,想要年长者改掉习惯,比让他们的子女考出满分还要不切实际。

    不少考生还在看着各类复习资料,这着实让张司源很是佩服。这会儿他的脑袋已经塞不进任何东西了,哪怕是把知识点调整下储存顺序恐怕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供挪动了。

    8点一到,B展厅的大门徐徐开启。考场工作人员已在各个入口处严阵以待,只有那些手持CFA准考证的人才能被“放行”。

    整个考场的内室面积约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偌大的空间被划分成了若干个考区,每个考区摆放了几十张课桌,每张桌子可供两名考生共同使用。考区的正后方配备了饮水机以及一次性纸杯。考区的正前方则是签到处,每张签到桌旁,都有3名工作人员负责核实考生身份并检查其携带的物品。这样的大阵势真是不输国内的高考。

    张司源在L考区的签到处递上了自己的准考证、文具、护照、以及计算器。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打开计算器,确认着其内部数据已被清零。另一位岁数稍长的老师在验证了个人信息后,把座位号填在了准考证上。

    为了预防考生事先在座位上抄录作弊,考生在考试当天才会被告知具体座位。小张并没有在考试前一天来踩点,他认为有实力的考生哪怕被丢进原始丛林里答题,也依然能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而那些实力不济的人即便在自家的案桌上作答,结果依然没戏。

    “身上没有电子设备吧?”工作人员开始了例行提问。

    “手机都放外面了,口袋里就一包纸巾和几块巧克力,还有一对耳塞。”

    CFA考试非常人性化,能带进考场的东西要比想象中的多不少。比如考生可以食用糖果以补充体力;可以佩戴泡沫隔音耳塞用来隔绝噪音;可以携带螺丝刀以备更换计算器电池;甚至可以一边做题一边咀嚼口香糖,据说这有助于缓解紧张的情绪。

    可人性化并不意味着松散的考试纪律。CFA所有级别的首门学科都是“道德和职业标准”。该部分论述了各种违规行为,“不诚实”以及“欺诈”赫然在列。毕竟从这些考生里会走出不少基金经理,这些人在未来会掌管数十亿市值的资产。他们当中要是有谁使个坏,造成的损失也是个天文数字。老话儿说的好,流氓不可怕,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CFA考试讲究令行禁止,一旦考生出现疑似违规行为,监考人员会立刻记录,并上呈协会。协会则依据违规情节的严重程度,施以相应的惩戒。取消考试成绩是最为常见的一种。

    正是凭借着高额的注册费、考试费以及会费收入,CFA协会可以租借到开阔的场地,给予工作人员丰厚的报酬。这些监考者其实也是通过了考试的CFA会员,想要花钱“购买”他们的闲暇时间,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江湖规矩放之四海皆准。面对这些监考者,那些试图打擦边球的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

    “纸巾和耳塞都拿出来看一下。”签到处工作人员继续着指令。

    他接过张司源的物品,又指了指考区最左边的那排,“你的座位是16号,那里倒数第三排。耳塞可以放桌上,纸巾先放座位下面,需要用时举手示意。巧克力也放一块儿吧。”

    整个L考区当前的上座率尚不足一成。张司源是最早一批进入考场的选手。和他同时进入考场的考生,要么气定神闲胸有成竹,要么大大咧咧无所畏惧。小张既非前者,也非后者。他之所以这么早走进考场,就是想再趴着休息一会。头一次参加这么“贵重”的考试,男孩前一晚睡得并不踏实。今早为了避免堵车而搭乘地铁的他已然站了好久,这会儿已是略感疲惫。

    时间将近8点半了——入场结束的时间。错过这个点还未进场的考生只能等到开考后再入场了。各个考区的签到处前排起了长龙。在完成签到,旋即转身的那一刻,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写满了张望。考生们不仅把张望投向了一排排座椅,也投注给了自己的未来。对于他们而言,考席就是梦想开始的地方。

    一个个身影朝小张走来,从他身边经过,或是在他身前就坐。人群里不仅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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