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晴天,闪了电

    二十二、晴天,闪了电 (第2/3页)

我呢?还有那个小源源在哪里呢?骗子!”他从未对她如此高声失态,恶语相向。

    他把伞塞往她手里一塞,仿佛连同他们之间的过往都要一并给塞回去。那态度过于刚硬,那用力过于生猛,他的手指磕着伞柄凸起处,拇指的指甲不巧被劈裂了,于是,钻心地疼。可旋即他就把手攥成了拳头,不愿再同她分享,不愿在她的面前露怯。

    “你发什么疯啊?”讶异、不解的女声响起。

    只有哗哗的雨声,如同一锅烧开的沸水。

    “所以,我算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人偶一枚,任人摆布?”这嗓门已然提高了八度。开炮!不见硝烟,可声声铿锵,字字诛心。

    空白。等待。雨声。

    “我错了还不行吗?”想要息事宁人的语气里并未流露出多少诚意。周淼上前一步想把他拉回来,给他一个礼仪性的安慰。可是张司源的一只脚已经步出了看台。

    没有两三秒钟的工夫,地面溅起的水花已然打湿了那原本灰蒙蒙的鞋面。有些东西脏了,就该洗洗干净。水珠沿着刘海滴落了下来。连珠成线,视线前仿佛挂起了一束冕旒,世界模糊起来,一切仿佛都是不真实的。

    雨水虽大,却比不了自家的花洒,冲不走烦恼,也洗不净哀愁。于是,瞬间便通晓了那句至理名言,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他仰面闭起眼睛,想象着这天上突然改下起刀子,如此甚好,一了百了。

    周淼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或许这就是权宜之计吧。她并没有搂住小张的臂膀,只是将伞面举过他的头顶。越下越急的雨势放大了她的惊慌,一时间满脑子只有推诿,就像张司源刚才把伞硬塞给她一样。

    “你别这样啊。”女孩的声音如同燃烧殆尽的篝火,渐渐微弱下去。

    “那要我怎样!怎样,啊,你要怎样?”几乎是歇斯底里的,不留情面的。隐忍多时的憋屈终究化作一句低吼。又是“轰隆”一声,夏日的惊雷,恰逢其时,周淼为之战栗了一下。

    “算了吧。”张司源的声调已经不大了,可那模样竟然不怒自威起来。他分明是在控制着,压抑着。而压抑却是违反人性的,是加剧痛苦的,是注定无法长久的。胸中的怨气化作飞龙在天,来回撞击着他的五脏六腑,那根根毕露的青筋便是最好的证明。

    伞具可以用来遮风避雨,却驱赶不了心中的邪风污雨。于是乎,他一手推开周淼的胳膊,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雨里,那步子激起的水花,似刀、似剑、似刃,那每一刻,每一笔,每一画都落在了他的心里。

    经验表明,伤口愈合处的皮肤会比周边的要粗粝厚实一些,怕是为了抵御或有的二次伤害。张司源感觉到自己的那个伤口似乎也在一点点地结痂变硬。那天的雨还在不停地下,两人之间的气氛远远算不上融洽。

    人们总说多事之秋,可是秋天还没到,张司源这里的烦心事便一件接着一件。不同于往年,本届学分绩统计完成之后,校方迟迟没有公布保研名单。直到临近小学期结束,教务处才发了一则公告,告知今年的保研名额推迟到下个学期再行公布。

    张司源和赵天宪都隐隐嗅出了一丝异样。他们好似身处囚笼之中,等待着被人捕猎一样。想到和宰夕印翻脸时,对方说的那番话,张司源越发地惴惴不安。以防万一,他又开始了苦行僧般地生活,早起再次成了每天的梦魇。人要是长期睡眠不足,不仅状态浑浑噩噩,大脑的反应也如同断了电一样。

    就在昨天,张司源的项链也不翼而飞了。那是一款刻有平安纹饰的925银项链,是他20岁生日时候送给自己的礼物。这项链小张平日里都不舍得戴,只有在类似十大歌手赛的隆重的场合,才是请出这条项链的时候。昨天他清理过项链后便把链子裹进了纸巾,今早又不小心将这团纸巾当作废纸丢进了垃圾桶里。因为这事儿,他的情绪就像股指跳水一般,一落千丈。

    这阵子,情绪糟糕的角儿可不止张司源一人,周淼的心情也是DOWN到了谷底。原因很简单,每月里最不太舒服的日子要来了。有些女生一旦步入这个周期,就会变得阴晴不定,变得连自己都会讨厌起自己。男生们对此都得做好准备,否则即便身处晴天,也会突遭电闪雷击。不过张司源这种直男,自然不会掰着手指去数、去算。

    四月颜:这周末去一趟城里吧。

    张司源昨天几乎又是一宿没睡安稳。除了噪音之外,就连嗡嗡的蚊子也和他打起了擂台。这会儿他正为了小学期期末作业忙得心烦意乱,过了许久才看到周淼的信息。

    哎哟,不错哦:明天学校组织的考研培训班就开课了啊。

    四月颜:你怎么搞的?这么久才回。

    四月颜:那翘个课呗。

    哎哟,不错哦:要不再等一等吧?

    四月颜:不想等了。为了我破例一次好不好?

    哎哟,不错哦:咱们都要考研,我是为了我们。

    对于这些陈词滥调的大道理,周淼显然听够了。她要的是活在当下,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未来。

    四月颜:学习和我究竟哪个更重要,我现在就让你选,你去还是不去?

    哎哟,不错哦:我要是不去呢?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句回复,它把彼此推到了没有台阶可下的境地。

    四月颜:你现在越来越会和我较真了。

    哎哟,不错哦:我觉得大家就是平等的。

    四月颜:男生就不能让着女生一些,就不能多承担点?

    哎哟,不错哦:我也挺照顾你的了。

    四月颜:上次在操场看台下雨那次,你打伞的时候,我一侧肩膀都湿了。

    哎哟,不错哦:我的另一边也湿了,我想我被打潮的地方可能更多。

    四月颜:哼,我不信,你就是在狡辩。我一侧肩膀总是会在你打伞的时候被淋湿。你可没有你嘴上说的那般关心我。

    张司源懒的解释,丢下了手机。周淼那头依旧喋喋不休。

    四月颜:你倒是说话呀。

    四月颜:你行啊,现在连句话都懒的回了。

    哎哟,不错哦:……

    周淼又发了一段话给小张,后者的QQ对话框在呈现文字的同时又接连收到了几个“榔头砸脑袋”的表情。这段文字释放了生无可恋的无力感,而这些表情又在小张心头浇上了一股无名火。

    周边的宿舍还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