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惊心动魄看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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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惊心动魄看转型 (第1/3页)

    我出生于日本投降后的第二年。因为离城里太远,身处偏僻的乡下,我们对战争没有概念,也没有见过日本人。因为日本人是从东边过来的,那里是一马平川。那里的人可着了魔了,烧杀抢掠,很多人都被杀死了。到了城里,更是变本加厉,把沿街的商店全部烧掉,据说杀了不少人。好在这些我们都没有经历过,而解放县城的时候,八路军是从西边过来的,路过我们村。那严明的纪律,对老百姓的爱护,跟二战区的部队是没法比的。他们连房子里也不进来,就住在那空着的破窑洞里。只有少数几个领导,跟老百姓住在一起。帮我们干活,到河里去挑水,打扫院落,甚至把他们带的干粮分给我们这些小孩子吃,我们一点都不怕他们。

    大人们非常惊喜,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部队,这么可爱的当兵的。因为过去的当兵的,经常打压老百姓,不是人格上欺辱,就是经济上压榨。大家对这些人从来没有好脸色。但这些穿着灰蓝色衣服的军人,完全跟我们过去所见到的军人不是一类人。大家把好吃的拿出来,纷纷招待这些年轻人。但人家根本不吃我们的东西,他们盼望着赶快打下县城,一旦县城被攻破,什么东西都有会的。

    没过两天他们就开拔了。很快,城里便传来隆隆的枪炮声,夹杂着像鞭炮一样的机关枪声。没过几天,有那从城里来的人便告诉我们,城里解放了,连二战区的一个中将也被活捉了。但这些信息,好像跟我们都没大关系,因为大家只想着就是能吃饱穿暖,不生灾害病,有土窑洞可住。而我们小孩子,只盼望着过年时能吃到好东西,换件新衣服,至于社会有什么变化,哪家成功了,哪家失败了,都不是我们所要关心的。

    我们家有六口人,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哥哥和我。我哥比我大两岁,非常善良老实,跟我的关系很好,有什么好吃的总要先给我吃。由于人口少,负担小,虽然二战区的苛捐杂税也不少,老百姓负担很重,但日子还能过得去。因为家里土地多,只要勤快点儿,好好干活儿,吃喝是不愁的。家家户户粮囤里都存满了粮食。缺的只是食盐,因为虽然粮食多,但没钱花,买不起盐。有时候就不得不吃淡饭。我们家好像都有勤劳的基因,所有的人,根本不用指派,眼里都有活儿。祖父们都信奉着不种百亩,不打百斗的信念,觉得只要勤劳就能致富,不管有多大的付出和汗水。由于土地多,这种完全是笨干的想法,很容易就能变成现实。虽然非常辛苦,但因为秋后打的粮食也不少,没有人觉得这是辛苦的。

    但这种好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谁也不知道。不过,我们村好像变化还不大。因为打土豪分田地,土地改革,这样的事好像跟我们无关。因为我们村子小,人口少,土地多,各家的土地都种不完。显然也不会让别人给自己种地,所以也没有地主富农,也没有贫下中农。只不过在定成分的时候,为了完成任务,实在没有办法,就把那个土地最多的人给定成了富农。大家在土地这个问题上基本是平等的,不存在谁剥削谁的问题。所以土改好像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是一场社会变革,是一种社会制度,所有的人不可能不卷入其中,不可能不去参加。我们全村人,都被集中起来,到区政府所在地参加土地改革,分财产的运动。

    跟我要好的有三个好朋友。王和平,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孩,尽管只比我大两岁,但我觉得他事事都比我强,我常常跟着他,听他指挥。刘虎平,他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非常厉害,像老虎和豹子一样,经常爱打架,小孩们都怕他,完全就是孩子王。不过他对我还是挺好的,大概是好汉不打圪蹴蹴吧,对我这样老实善良的孩子,不仅不欺负,还常常能得到他的保护。李三成,跟我哥是最好的朋友,当然跟我也不错。我觉得他在我们几个人中,是最精明,最有头脑,最善于思考的一个人。他就像我们中的军师,很多事情只要他一出面,其结果,都比我们想像得要好得多。不管是到河里捉泥鳅,还是到山里捉蚂蚱,他都要比我们干得好得多,很多时候大家都听他的。尽管他不像刘虎平那样厉害,但更多的时候,孩子大王刘虎平,还得听他这个表面看起来很善良,很稳重诚实的李三成。要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我们四个人总能凑到一起共同行动。

    那一天,我早早吃了饭,跟着大人们去到区政府看热闹。

    区政府设在三合岔上,各村的人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几乎所有的人,全村出动,人们脸上现出惊异的,怀疑的,高兴和激动的复杂表情。我们几个小孩,更是什么也不懂,只是跟着人们去凑热闹。只见河边的空地上搭起了高高的台子。后面坐着大大小小的领导,下面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我们由于个头太小,站在后边看不见,就挤到台子前面,从侧面看。只见台子前面站着一排人,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纸牌子,下面写着他们的名字。一个个都弓着腰,弯弯地像一只只大虾。一脸困惑和恐怖,惊恐地看着一个个愤怒的人。人们高喊着口号,要他们把钱财交出来。

    斗争会结束以后,大部分人都乖乖地把钱财交了出来,把多余的土地也交了出来。

    然而,也有那顽固的人。只见有那么一个老太太,大概有六七十岁吧,不管那些当官的怎样吓唬,她就是不说。只见民兵们把她押解到河边的一块玉米地里。玉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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